第二回 医病马张作霖初识匪道 染赌瘾少年人重蹈父辙
?”“你把那东西留下,那是你娘临死的遗物。”“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搁家里还占地方,不如到赌场把它输了干净。”这俩小子一溜烟不见了。“唉,养儿,养儿,谁是爹啊,他们俩是爹,我成孙子了。”老常头儿不禁伤心起来。
张作霖也劝了几句,说我大哥、二哥还年轻,将来定了心就好了。
“嘿嘿,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啊。我说作霖啊,你就别给我宽心丸吃了,他们俩连个媳妇儿都没混上,你说得什么时候定性啊,我也对他们不抱希望了。孩儿啊,咱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方才他们说那话你只当放屁,你安心住到我家,我不没死吗,我还做得了这个主。”
“干爹您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开了春,老头儿的毛驴生了病。张作霖的后爹吴兽医对治牲口方面挺拿手,张作霖受他的熏陶,也有半仙之体。就这么地,抓了服药给牲口喂下去了,这小毛驴竟然好了。老常头儿非常高兴:“孩儿啊,你还会这手艺?”
“嘿,我后佬就是干这个的。”
“嘿,真人不露相,这要开一个兽医庄子,这玩意儿赚钱哪。这么办得了,我出本钱,旁边呢还有闲房,我就支持你开一个兽医庄子。”
老头儿真心实意,没用半个月时间,兽医庄子成立了。也是该着有事,这天已经黑了,也上了闸板,也点上灯了,爷俩儿在屋里头刚要吃晚饭,就听见门口人喊马嘶,“我说这是兽医庄子吗?就这儿,能他妈治好吗?”“瞎猫碰死耗子吧,这阵儿了找谁去啊,让他给试试,他能给治好了,咱们哥们儿能亏待他吗?治不好,就废了他。”“对,砸门。”“开门,屋里有人没?”叫嚷声还伴着一阵一阵的砸门声。
老常头儿赶紧放下饭碗,把门开开了,往那一看,就迈不动步了。张作霖回头一瞅,门外头站着五六个大汉,五六匹马。再看这几个人穿衣打扮与众不同,戴什么帽子的都有,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有的穿着大皮靴,有的穿着胶皮水袜子,还有的穿着圆口布鞋,不过收拾得都挺利索。为首这个人好像半截黑塔似的,比张作霖能高出两头半,这脑袋比常人要大上三号,四棱子脑袋,方下巴,多少有点儿瓦口脸,两道浓眉,一对大蛤蟆眼。岁数不大,但是留着连鬓络腮的胡子楂。再看,外衣敞着,腰带上斜插了两支德国造大镜面,裹腿上插着手叉子。明白了,土匪。
那年头儿胡子、土匪到处乱串,到处横行,老百姓也司空见惯了。老常头儿也没少见过胡子,但是,他今天怎么这么害怕啊?他一看为首的黑大个儿非是旁人,正是辽西巨匪杜立三的部下,此人姓汤,人称汤二虎,本名汤玉麟,他是巨匪头子杜立三八大炮手的头一个。这汤玉麟性如烈火,有恩必报,有仇不饶。要提起他来,本地没有不知道的,连官府脑瓜仁儿都疼。
今儿个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杀人的祖宗带着几个弟兄到这兽医庄子来了。老常头儿一想,哎呀我的娘啊,这是飞来横祸呀,这帮人才不讲理呢,有时候笑着就把人给鼓捣死了。但是没办法,老头儿迟愣了片刻,赶紧躬身施礼:“各位好汉,有事吗?”
汤二虎迈步就进屋了,抬起一条腿来,蹬着板凳,一只手叉着腰:“我说谁是兽医?谁是?”
“噢,他,他就是。”说着话老常头儿把张作霖叫过来了。
汤二虎把嘴一撇,牙一龇,满脸的瞧不起:“我说你是兽医?啊?哈哈,你们真能骗人哪,弄个小毛孩子充兽医。你会什么?”
张作霖就不爱听,心说这人说话真不讲理呀,也难怪,胡子他能讲理吗?惹不起,张作霖规规矩矩点头一笑:“嘿,反正我学过这个,能治好治不好我也不敢说。”
“那你他妈就别干这一行,我这马有病了,你给我治治,我告诉你给我治好了,爷爷要高了兴,你小子就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