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身上穿着整个欧洲看到都会感到恐怖和畏惧的服装。这是一个孩子，肯定不超过16岁。中等个，少年的体材十分清瘦，他的身重日后肯定是个大块头。气力过人，胳膊很长。他的脸庞颇有些意大利人的特点。黧黑而有教养，极有吸引力；大大的、深棕色的眼睛上长着长长的黑睫毛，头部漂亮得惊人，满头黑色的波浪发。尽管他的地位普普通通，但他浑身上下无不显出非同寻常的样子。大主教很感兴趣，也顾不上他本来是渴望和一个普通老百姓谈一谈的事实了。

    quot;坐下吧。quot;他对少年说着，走到一个橱子前，找出一瓶马沙拉酒①。他往两只玻璃杯里倒了一些酒，给了那少年一杯，拿着自己的酒杯向一把椅子走去，在那里可以舒舒服服的望着那迷人的面庞。quot;他们艰难到要派孩子们给他们打仗了吗？quot;他交叉起两腿，问道。

    ①产于法国西西里岛的一种白葡萄酒。--译注

    quot;我不知道，quot;那少年说。quot;我以前是在一家孤儿院里，所以，无论如何我很早就会被征入伍的。quot;

    quot;小伙子，你叫什么？quot;

    quot;雷纳·莫尔林·哈森。quot;那少年极其骄傲地说了出来。

    quot;一个极好的名字。quot;教士郑重地说道。

    quot;是吗？是我自己起的。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管我叫雷纳·施米特，可是，参军之后，我就把它改成了我一直想叫的名字。quot;

    quot;你是个孤儿？quot;

    quot;修女把我称作私生子。quot;

    拉尔夫大主教使劲忍着，没有笑出来；这孩子是如此自尊，镇定，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了。，刚才他怕什么呢？既不是怕被人发现，也不是怕锁在方教堂里。

    quot;雷纳，你刚才为什么那样恐惧？quot;

    那少年小心地啜着他的酒，带着愉快的有情抬起头来。quot;好，酒真甜呐。quot;他使自己更轻松了一些。quot;我想看看圣彼得教堂，因为修女们常常对我说起它，并且给我们看过照片。所以，在他们把我们派到罗马的时候，我感到很高兴。我们是今天早晨到这儿的。我一能离营，就来了。quot;他皱了皱眉。可是，它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本来以来，在我们上帝自己的教堂里，我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本来以为，在我们上帝自己的教堂里，我会感到离他更近些。可它只是又大又冷。我感觉不到他。quot;

    拉尔夫在大主教微微一笑。quot;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你知道，圣彼得教堂实际上并不是一座教堂。和大部分教堂的概念不一样。圣彼得教堂是教廷，我记得，我用了好长时间才对它习惯了。quot;

    quot;我想为两件事祈祷。quot;那孩子说道。他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听到对方的话了，但那并不是他希望听到的。

    quot;为了使你恐惧的事而祈祷吗？quot;

    quot;是的，我想，呆在圣彼得教里是会得到帮助的。quot;

    quot;雷纳，使你恐惧的是什么事？quot;

    quot;他们会判定我是犹太人，而且，我的团最终会被派到俄国去。quot;

    quot;我明白了。难怪你害怕。确实存在着他们会判定你是个犹太人可能性吗？quot;

    quot;嗯，请看看我吧！quot;那孩子直截了当地说。quot;在他们说了我的特征时，他们曾说，他们得查一查。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去查，不过我想，修女们对我的了解比她们告诉我的要多。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