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苟且偷生
相继化为泡影。但是,李鸿章依旧不思备战,把希望寄托在了所谓的“万国公例”上。直到日军闯入朝鲜王宫,挟持朝王李熙,组织傀儡政权的消息传来,李鸿章方万般无奈下不得不派奉军左宝贵、盛军卫汝贵、毅军马玉昆及丰升阿等四军从辽东渡鸭绿江进军平壤,并雇“高升”号等三艘英国商船,从海路运载两千名清军,增援牙山清军。
北洋海军基地。
天已黄昏了,落霞缤纷,彩云辉映。喧嚣的军港宁寂了下来,只远处天际间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兀自不知疲倦价翩翩飞舞,静谧中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国成哥。”一个二十上下的水兵长吁了口气,喃喃道,“这马上就要出海了,你心里紧张不?”
“紧张?我王国成当了这么多年水兵,图的什么?还不是在海上真刀真枪地干上一仗。不然还叫水兵?只不知这次轮不轮得上,我们那位方大人别看平日价嚷得比谁都上劲,其实——”王国成中等身材,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在夕阳下闪着光亮,冷哼一声,抬手拍拍那年轻水兵肩头,“第一次出海便赶上这事儿,紧张是难免的。不过这还都说不准呢,不是吗?别想这事了,去找翠翠聊聊。”
“国成哥,你——”
“怎了?瞧你那样,一说翠翠就脸红,还像个男子汉吗?”王国成笑着道了句,随即敛了脸上笑色叹道,“不要以为是国成哥说笑,当初第一次出海,我也是你这般的,是你杏花姐与我聊了几个时辰,我这心里方踏实了许多,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一准不会错的。”说罢,王国成发泄胸中郁闷价俯身捡块砾石狠狠甩了出去。那水兵知他爱着杏花,只却不知什么缘故二人迟迟没有成家,遂犹豫下问道:“国成哥,你和杏花姐——是她不爱你了吗?”
“不是。”
“那是——”
“她当年为了埋葬父母,借了狗日的五十两银子,说到期不还便以身相许。前次我求邓大人救她回来,便为着还银子被人拐了的。那狗日的碍着邓大人没敢造次,只银子却翻了一倍!如今还差四十多两呢。”王国成说着长吁口气,接着道,“好歹也就一年工夫,明年这时候她就自由了。”
“一年?杏花姐她那身子吃得消吗?国成哥不晓得洗衣局那环境?”那水兵说着眼睛一亮,急道,“国成哥,找邓大人,求他帮帮你,你不说他人很好吗?”王国成看着那水兵摇头道:“邓大人是好人,可他家境也不大好,再说他又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处理,为这点小事烦他好意思吗?人,要靠自己,不能只企望着别人。那地方虽说苦了些,可总比烟花之地好多了不是?”王国成说着正色道,“你比国成哥有福气,能随着邓大人这等好人。日后一定要好生做差,尽心侍奉大人,也算是替哥哥报恩吧,嗯?”
“国成哥放心,兄弟理会得。”
“我与杏花能到今日这份儿上,全靠了邓大人——”王国成仰脸兀自说着,身后忽然传来声响:“王国成,你说甚来着?”转身看时,却正是致远舰管带邓世昌并着经远舰管带林永升,忙不迭甩马蹄袖施礼道:“济远舰水兵王国成见过大人!”
“标下耿忠给二位大人请安。”
“都起来吧。”邓世昌满脸阴郁,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方才可又提到了那事儿?是怕别人都不晓得我邓世昌私带外人上舰吗?”
“不不不,大人,标下岂是那种没心没肺之人?”王国成急急打千儿道,“标下只感念大人大恩,恨自己无以为报——”“谁说无以为报?眼下战事一触即发,你只到时候奋勇杀敌,便不枉我当日违例允那……那姑娘上舰了。”
“大人,标下……标下想问您声,此次不知派哪些舰出海呀?”
“这还不晓得呢。怎的,手痒痒了?”邓世昌微笑道,“放心,有你用武的地儿。回去将你那炮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