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刘彻细柳振军威
据着东达上郡,北到草原,西到陇西,南达渭水的辽阔地域。但是它还不满足,野狼一样的性格使得它对关中之地垂涎三尺。三百多年前,它发动了对秦国的战争,一直打到泾河北岸,距秦国都城不足百里,这对刚刚进入关中不久的秦国构成了致命的威胁。然而,骄横的义渠王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秦昭王即位后,母亲宣太后摄政。这个美丽而又掌握秦国大权的女人向义渠王发出了邀请,请他到甘泉宫居住。她施展了女人的全部魅力去消磨义渠王的意志,甚至不惜与他生下两个儿子。直到有一天宣太后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他才醒悟。刚强而又妖媚的宣太后在杀了义渠王后,发兵一举灭了这个曾经称雄北方的大国。从此,秦国版图上又多了一方领土——北地郡。
但是,当韩安国踏上这片广袤的土地开始,就有一种危机感。数日来,他和北地太守、都尉史等一起视察了辖域内的各个要塞。越是向北,他的心情就越发沉重。
他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呢?是边防意识的淡漠,是将士纪律的松弛,是官吏们的嗜酒懈怠,是老百姓的提心吊胆,是千里之遥竟无亭障要塞。这不为匈奴的长驱直入敞开了大门么?
直到一天,他们在边境的一个小镇,竟发现一个汉军士卒正拿战马的鞍鞯与匈奴人换酒喝。韩安国发怒了,他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那个士卒的身上。
“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士卒在雨点般的皮鞭下打着滚,鲜血顿时染红了干裂的土地。韩安国铁青着脸,不停地挥鞭。那士兵先还叫着求饶,渐渐地只剩下微弱的“哼哼”声。
“再有违反军纪者,他就是下场!”韩安国怒吼着上了马。
在回都尉府的路上,韩安国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心里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他不能理解,同是镇守边陲的将领,眼前的这位太守怎么就和李广有天壤之别呢?
在踏上都尉府的台阶时,韩安国捋了捋垂在胸前的胡须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用这些误国之徒的血去祭奠那些死于匈奴铁蹄之下的无辜百姓和士卒。
北地太守小心翼翼地陪着韩安国进了都尉府,那个士卒的死使多年来浑浑噩噩的他第一次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别的不说,仅不设亭障这一条就够得上人头落地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韩安国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毕竟是朝廷的命官,就是判罪,那也是廷尉府的职责,韩安国充其量也只能向朝廷上疏参劾而已。
刚刚落座,韩安国就怒不可遏地斥责道:“太守可知罪否?”
“下官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大胆!你在此为官多年,千里边陲,竟没有一座像样的亭障,难道不是渎职么?”
太守试图为自己的过失辩解,但刚刚张口就被韩安国打断:“任你巧舌如簧,也无法抵赖放纵部属、松弛军纪、荒疏边防的罪状。本官近日亲自察看,难道冤枉你了不成?”
太守见辩解不成,干脆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架势,哼道:“就算下官有罪,那也是廷尉府的事,将军能奈我何?”
太守的狂傲激怒了韩安国,他大吼一声:“本官要杀了你们这些国之蛀虫,以谢天下。”
“下官是朝廷钦命的官员,只怕皇上没给将军这个权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官今天就拿你开刀。来人!”韩安国话音刚落,早有刀斧手一拥而上,把太守及其属下二十八人捆绑起来。
韩安国扔下一支令箭,咬着牙齿地喊道:“把这些误国之徒推出去斩首,把头悬挂城楼上,以儆效尤!”
二十八颗人头现在已经在义渠城楼上挂了多日,有的已开始腐烂。
风,在每天日暮时分,就从高原深处肆无忌惮地朝着古城扫来,凄厉的吼声让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