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祖母劳心为社稷
翟已前去盘查了。只是后面这件事情,臣还得费点周折,望太皇太后给些时日。”
石建说完之后,就从太皇太后那里告退了。他刚回到府上,兄弟石庆就从后花园练剑回来了,他一见面就问道:“太皇太后是怎么说的?”
“太皇太后责备我们不该轻信那些没有根据的事情,弄不好是要担罪名的。”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太皇太后的深不可测,一切都只能意会而不可说破。”
“她是不是还在犹豫呢?”
“这你还不明白,她要我等拿出证据。”
“证据?这还不容易么?”
“容易?他们现在都是三公重臣,戒备森严,怎么弄得到证据?”
“这个么……”石庆略思片刻,一拍膝盖,叫道,“有了!”
石建迷茫地看看石庆,问道:“有什么呀!看你这一惊一乍的。”
石庆笑了笑,随即附着兄弟的耳朵说了起来。石建一脸狐疑地问道:“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不过要一些时日,你就看好吧!嘿嘿!”石庆阴冷地笑着。
“这事要不要告诉父亲?”
“告诉他干什么?父亲处世古板。告诉他了,难道还要老人家对案不食,看着我们相互指责么?”
石建惊叹石庆心思的幽深,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位很严谨的黄老之徒。他虽然信奉黄老学说,可他的入世思想一点也不比贤良们差。一领朝服,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是社稷的重托,就是皇上的天恩。
虽然子孙们都是小吏,可每当他们谒见的时候,他都要朝服峨冠,正襟危坐。他教育子孙们的方式也很特别,很少见他在大庭广众面前大声呵斥,他会把他们叫到侧室,要他们一个个脱衣袒肉,面壁思过,直到改正为止。
这近乎于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使得石氏一族在朝野赢得了孝谨的美名,赢得了太皇太后的尊重。其实,在石建兄弟的眼中,这不仅是古板,简直就是一种迂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开始对父亲的举止不屑一顾,甚至把他视为仕途上的障碍。
是的,父亲很注重自己的人品,可人品到底是什么呢?在朝廷上,哪个走上高位的大臣像他那样呢?石建望着石庆消失在假山背后的身影,在心里想。
他同样也很担心,石庆的那个办法究竟能有几成把握。
朝廷雷厉风行的改制,犹如城下的渭水,在窦婴、田蚡和赵绾等人的推动下,波浪迭起地向前推进了。
首先是还田于民的政策得到了百姓的拥护,但也引发了豪族和贵胄的不满。董仲舒是这一政策的积极响应者,尽管他辅佐的江都王放荡不羁,骄奢好勇,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丰厚的学养和人格魅力,说服江都王把一部分公田退还给了封邑内的百姓。接着是罢养苑马取得了令人振奋的成效,据从睢阳回来的朝臣说,刘武的几个儿子慑于皇上的威严,缩小了他们父王生前扩建的苑林,把土地分给周围的百姓。那些苑马,在太尉府的督促下,全部集中到京城,用来作为训练骑兵的战马。
令刘彻十分高兴的是,在诸王送来的苑马中,以鲁王的为最多。从这一点上说,他倒是很称道申公对鲁王的影响。在申公九十寿诞的那天,他还特地题了“寿比南山”的匾额让包桑送了过去。
其次是国内形成了治儒的风气,那些期盼子孙成就大业的长辈们纷纷丢弃了黄老学说,而为自己的孩子请了儒者授课。
“为政譬若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的琅琅书声从长安一直飘荡到每一个郡国。这一切都使兴建太学成为一件迫在眉睫而又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明堂——独尊儒术的标志性建筑,在七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