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间做些什么,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弗兰克的性欲和我恰好相反。认识他时间还不太长的时候,我认为他肯定是偷偷去妓院销魂,但现在我知道他就是对上床不太感兴趣。像我们去酒吧这么多次,跟他攀谈然后发生关系的女孩子微乎其微,我们认识十五年来,他只跟三个女人上过床。我猜我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他相当自视,不要女人,不要家庭,除了自己,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弗兰克唯一要花钱就是弗兰克他自己,而他简直就是花钱无数,挥金如土,不过他花钱总是很仔细。弗兰克自有风格,而且他希望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弗兰克会参观适宜的展览,去有分量的餐厅。最新款的普拉达甚至还没有进商店,他就有了(而且他从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在MIU午餐时似漫不经意地提起)。他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位于博勒姆格兰修特的豪华楼顶公寓。
这个公寓和舞厅一样大,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光厨房就比我们阿姆斯特芬路的家里所有家具花的钱还多,倒不是弗兰克经常进厨房,因为他不会做饭。弗兰克不会熨衣服,也不会洗衣服、购物或换自行车胎。此外,弗兰克没有管家,没有驾驶执照,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有时他父亲会从布雷达来这,把他公寓的家务活都干完。他妈妈负责整理,给他洗衣服。他每周两次来我家吃饭,而且他极其理所当然地认为不管我们开车去哪,他都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他常和我们一起去,他觉得如果是真的朋友,就不会计较这么多。
“我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女王日,对吧?”弗兰克和托马斯不同,他和我拥抱、亲吻不会觉得尴尬。度完假回办公室、过生日、还有赢得新客户时,我和弗兰克总是会互相拥抱。我喜欢这样。这让我想起通常只有在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歌里或啤酒广告里才见得到的那种友谊。我们家马上就被弗兰克弄的气氛高涨,卡门既高兴又意外,卢娜高兴得叫起来。她非常喜欢弗兰克,弗兰克也非常喜欢她。
我们坐在餐桌边,弗兰克愉快地应卡门之邀一起吃星月形面包,他问我们怎么样,卡门原原本本告诉他,期间偶尔被我打断。每次她觉得难以继续时,弗兰克就把手放在她胳膊上,他很仔细地听我们述说昨天发生的一切。谢特玛医生的解释、化疗,以及我们走过走廊和走出医院时的心情。
这时我变得更沉默了。起身去了好几次厕所,其实我并不想去,但我就是坐立不安。幸好,我闻到了屎臭味。
“我带卢娜上楼给她换尿片。”
我抱起卢娜上楼。我的眼里满是泪水。我把卢娜屁股擦干净,换上一块新的尿片。卢娜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哦,宝贝,我的亲亲小宝贝——”我扣上她连衫裤上的按扣,举起她,然后紧紧抱在怀里,泪水从脸上淌下时,我扭头看着窗外。我仍然无法接受,我们才三十六岁,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们过着美满的生活,我们有足够的朋友,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可是现在,女王日,我们却坐在这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只谈论癌症。
把弗兰克送走之后(他问我们今天是不是真的不想和他一起出去——卡门没有松口),我甚至更加焦虑。今天早些时候她告诉我,不想在一群呐喊的人群中度过下午。我当然理解,但是想到整个下午就坐在这里伤心几乎使我发疯。不让丹尼参加派对,比抢走卢娜的傀儡娃娃还要糟。现在,特别是现在,我想出去,我想喝个大醉,我想参加派对,我想做任何事,只要不继续谈癌症。
坐回餐桌边时,我重重叹了口气。
“你烦了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明显,”卡门尖声对我说,“得了癌症我无能为力。”
“不,我也不能。”我愤怒地说。
我想跑我想躲我想挣脱那困住我的牢笼U2,from reets r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