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候,派尔自然早已不在我的心上了。当我们在卡蒂纳街我们的房间里坐下吃午饭时,我甚至没有向凤儿提到他。凤儿那天穿上了她最漂亮的花绸旗袍,因为那天是我们在堤岸大世界初次见面的两周年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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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我们谁都没有提到他。我还没有清醒过来,凤儿已经起身,而且把茶点安排好了。一个人对于死去了的人是不会嫉妒的。这一天早晨,重新过起我们旧日的同居生活,这在我说来,似乎很容易。
quot;你今儿晚上住在这儿吗?quot;吃早点羊角面包时,我尽可能随意地问凤儿。
quot;我得去拿我的箱子。quot;
quot;警察可能在那边,quot;我说。quot;最好还是由我陪你去。quot;这是那天我们的谈话中最接近提到派尔的几句。
派尔在迪朗东街附近一幢新别墅里有一套房间,离一条大街不远。法国人总爱把那些大街一分再分,来纪念他们的将军们——因此戴高乐街过了第三条横街就变成了勒克莱尔街,早晚也许突然会一下变成德拉特尔街。一定是有什么要人要从欧洲飞来了,因为沿着通向高级专员官邸的路上,每隔二十码就有一名警察面向人行道站岗。
在通往派尔那座公寓的石子车道上,停放着几辆摩托车。一个越南警察查看了我的记者证。他不许凤儿进屋子去,所以我就进去,想找一个法国军官交涉。在派尔的浴室里,维戈特正用派尔的肥皂在洗手,又在派尔的毛巾上把手揩干。他穿的热带军装袖子上有一块油污——大概是派尔的油吧?我猜想。
quot;有什么消息吗?quot;我问。
quot;我们发现他的汽车停在车房里。汽油用光了。昨儿晚上,他一定是坐三轮车出去的——再不然就是坐别人的汽车。也许,汽油是给人放掉啦。quot;
quot;他甚至也可能是步行,quot;我说。quot;美国人的作风,你是知道的。quot;
quot;你的车是给烧掉的,是吗?quot;他沉思地说下去。quot;你还没有买一辆新车吗?quot;
quot;没有。quot;
quot;这一点无关紧要。quot;
quot;对寸。quot;
quot;你有什么看法吗?quot;他问。
quot;太多啦,quot;我说。
quot;请你告诉我。quot;
quot;哦,他可能是给越盟干掉的。他们在西贡暗杀了许多人。他的尸体是在通往达科的那道桥旁边的河里发现的——晚上你们警察撤走以后,那一带就成了越盟的地区。也可能他是给越南保安局杀死的——他们随便杀人,谁不知道。或许他们不喜欢他结交的一些朋友。或许他是给高台教军人杀死的,因为他认识泰将军。quot;
quot;他认识他吗?quot;
quot;人家说他认识。或许他是给泰将军杀了的,因为他跟高台教的人有往来。或许是和好教分子下的手,因为他勾引他们将军的姨太太。或许只不过是有人谋财害命罢啦。quot;
quot;或许只是一件简单的嫉妒情杀案,quot;维戈特说。
quot;再不然或许是法国保安局干的,quot;我继续说下去,quot;因为他们不喜欢他结交的那些人。你真的要寻找杀了他的人吗?quot;
quot;不是,quot;维戈特说。quot;我只是要打一个报告,就是这么一回事。只要这是战争中的一次行为——哦,每年有千千万万的人给杀死了。quot;
quot;你大可把我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