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会有一夜焦躁不安。quot;

    quot;但是她在那儿，quot;他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quot;一个人开始时总是到处拈花惹草，到后来却像自己的爷爷那样，忠于一个女人。quot;

    quot;我想那样开始，似乎相当天真吧……quot;

    quot;不见得。quot;

    quot;《金西报告书》里并没有谈到这个。quot;

    quot;因此这就不天真了吗？quot;

    quot;你知道，托马斯，在这儿跟你这样谈谈，真挺不错。现在，不知怎么，似乎不再危险啦。quot;

    quot;当年德国对伦敦大规模空袭中，我们也总有这样的感觉，quot;我说，quot;在轰炸稍停的时候。但是没有多久，它又会回来。quot;

    quot;要是有人问你，最深刻的性经验是什么，你会怎么说呢？quot;

    这句话的答案我是知道的。quot;一个大清早，躺在床上，看着一个穿红睡衣的女人梳头发。quot;

    quot;乔说是跟一个中国女人和一个黑女人同时待在床上。quot;

    quot;我二十岁的时候，也会想到那种场面。quot;

    quot;乔已经五十啦。quot;

    quot;我不知道在战争时期他们把他的智力年龄定为多少。quot;

    quot;那个穿红睡衣的女人就是凤儿吗？quot;

    我真盼望他没有问这个问题。

    quot;不是，quot;我说，quot;那个女人还要早一些。那是在我刚离开我妻子的时候。quot;

    quot;后来怎么样啦？quot;

    quot;我也离开了她。quot;

    quot;为什么？quot;

    说真的，为什么呢？quot;我们在恋爱的时候，quot;我说，quot;都是傻子。——我至今还不知道她当时是否真在变，不过那种捉摸不定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跑向终点，就像一个胆小鬼跑向敌人、赢得了一枚勋章那样。我想要一下就死去。quot;

    quot;死？quot;

    quot;那也是一种死。后来，我就到东方来啦。quot;

    quot;就碰见了凤儿吗？quot;

    quot;对。quot;

    quot;你如今不觉得凤儿也一样吗？quot;

    quot;不一样。你瞧，另外那个女人爱我。我当时很怕失去她的爱。现在，我只怕失掉凤儿。quot;我为什么说出了这些话呢？他并不需要我怂恿他来夺走凤儿。

    quot;但是她爱你，是吗？quot;

    quot;不是那样。那不是她们的天性。你慢慢自己会发觉的。管她们叫孩子，那是陈词滥调——不过有一件事却是相当孩子气的。她们爱你是为了报答你的体贴、你使她们有了安全感以及你赠予她们的礼物——她们恨你是为了你打她们，或是为了一件待她们不公平的事。她们不知道爱是怎么回事——只是走进一间房去，爱上了一个陌生人。就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派尔，这倒是很安全的——她不会离开家逃走，只要家很幸福的话。quot;

    我本来无意要伤他的心。等他发着闷气说道，quot;她也许宁愿有较大的安全或更多的体贴。quot;我这才认识到我已经伤了他心啦。

    quot;也许是这样。quot;

    quot;你不怕她离开吗？quot;

    quot;不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