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那么怕。quot;

    quot;你到底爱凤儿吗？quot;

    quot;是啊，派尔，当然爱她。不过像另一个那样，我只爱过一次。quot;

    quot;那四十多个女人全不算什么吗？quot;他又急促地对我说。

    quot;我相信，肯定在《金西报告书》中的平均数以下。你知道，派尔，女人是不要什么贞操的。我也不能肯定我们男人要，除非我们是病态的人。quot;

    quot;我并不是说我是个处男，quot;他说。我和派尔的谈话似乎全都朝着古怪的方向发展。这是因为他为人诚恳，所以我们的谈话才脱离了常轨吗？他的谈话从来就不钻牛角尖。

    quot;你可以跟上百个女人胡缠鬼混，结果还是一个处男，派尔。你们那些在战时因为强奸罪而被处绞刑的士兵，大多数全是处男。我们欧洲可没有那么多。我很高兴。这种处男真造成了不少伤害。quot;

    quot;我干脆不明白你说的话，托马斯。quot;

    quot;这不值得解释。我反正对这个话题已经厌倦啦。到了我这年纪，性已经不是大问题，我只关心老年和死。我醒来的时候，心里就想到老年和死，不是想到女人的肉体。我就是不希望在我最后的十年里孤零零地生活，就是这么回事。我不知道一天到晚会想些什么。在我的屋子里，我宁愿有个女人——即使是我不爱的——和我同待在一间房里。但是要是凤儿离开了我，我会有精力再去另找一个吗？……quot;

    quot;要是对你说来，她不过如此……quot;

    quot;不过如此，派尔？等到你害怕孤孤单单地过上最后十年，最终没有一个伴儿，只有个小养老院在等着你。到那时候，你就会开始四处乱跑，甚至离开那个穿红睡衣的女人，去找一个，任何一个，持久的陪你到死的女人。quot;

    quot;那么你干吗不回到你太太那儿去呢？quot;

    quot;跟一个你已经伤了她心的人再一块儿生活，那可不容易。quot;

    一长串轻机枪的枪声传了来——不可能在一英里以外。也许是哪一个哨兵紧张过度，朝着黑影乱放枪：也许是另一场进攻开始了。我希望是另一场进攻——这增加了我们逃脱的机会。

    quot;你害怕吗，托马斯？quot;

    quot;我当然害怕。本能地害怕。但是理智方面，我知道这样死只有更好点儿。这就是我到东方来的缘故。在这儿，死神就在你身边。quot;我看看我的表。已经十一点了。这一晚还有八小时，随后我们就可以放松了。我说，quot;咱们似乎差不多什么事全都谈过啦，就是没有谈到上帝。咱们把他留到凌晨再谈吧。quot;

    quot;你不相信上帝，是吗？quot;

    quot;不相信。quot;

    quot;要是没有上帝，一切对我就会完全没有意义。quot;

    quot;有了他，一切对我才完全没有意义。quot;

    quot;过去我读过一本书……quot;

    我始终不知道派尔读的是什么书。（大概不是约克·哈定或莎士比亚的作品或是那本现代诗歌选集或《婚姻的生理学》——也许是《人生的胜利》。）这时候，一个人声传进了我们的这座岗楼，似乎是活板门旁那些黑影说出来的——一阵空洞的扩音器传出来的声音，用越南话说了些什么。quot;咱们这下可碰上啦，quot;我说。两个哨兵也在听，他们的脸转向那个步枪枪眼，两个人的嘴全都张开着。

    quot;是什么？quot;派尔问。

    走向岗楼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