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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政变之前曾经受到过伊丽莎白女王的款待,曾经被联合国派到刚果做一名指挥官。温斯顿见过他的照片,更确切地说,是和伊丽莎白女王的合影。那是在所有的政变和反政变发生之前,伊丽莎白女王殿下来尼日利亚视察时拍的。那时尼日利亚还是大英王国的一部分。也就是在同年,尼日尔三角洲发现了石油。也许这就是伊龙西—埃戈比亚给自己挑选这个名字的原因。温斯顿在父母起居室梳妆台的上方见过那张很有名的照片,装在一个很气派的抛光红木相框里,所以他非常熟悉伊龙西将军的面孔。
“‘伊龙西-埃戈比亚’这个名字叫起来像棕榈酒一样意味绵长,你同意吗?”
权力、金钱、奇迹。“是的,先生。”温斯顿说,感到很虚弱。
“伊龙西将军是伊博人,‘埃戈比亚’这个词来自约鲁巴语。这两个单词之间的连字符把它们连接在了一起,我就存在于它们中间,存在于这个连字符中。我来拉各斯闯荡时还很年轻,渴望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伊龙西—埃戈比亚笑了笑,“但是我找不到出口,就像被关在了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屋子里。不管我往哪个方向看,只能看到自己的脸,我自己的渴望,它们也在看着我。所以我就想寻找一把锤子,而且也找到了。我在主席手下接受训练,受乌巴的直接指导。我学到了乌巴教给我的所有东西——比这还多。我学会了如何躲避抓捕。在利比亚人抓走阿尼尼之前我就认识他。当塔法还是警察局检察长的时候,我就给他当过差,那是在他成为检察长之前。而当他们布下网去抓塔法时,我偷偷滑进了更混浊的水里。你有没有试过在浑水中抓一条鱼?那很不容易。当纽德·伊曼纽尔从巴西银行骗走数百万巨款时,我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早。当他们准备采取行动抓捕他时,我也知道,甚至比他本人知道的都早。”伊龙西—埃戈比亚靠在椅背上,手臂放在脑袋后面,好像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当其他人纷纷栽倒的时候,我为什么能够生存下来?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一个伊博—伊乔杂种,一个在红树林沼泽地长大的孤儿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为什么能够在拉各斯——一个不懂得宽容的城市取得胜利?”
温斯顿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
“残忍的诚实,这就是原因。我的手下有伊博人、约鲁巴人、豪萨人、富拉尼人。我对待他们一视同仁。我只要他们的忠心,还有诚实。为什么?因为我们这些在虚假中做交易的人必须看重事实真相。你在进行419吗?”
“是的。”
“为谁?”
“不为任何人。”
“我再问一遍,谁在背后资助你?是谁在保护你,让你逍遥法外的?是谁像猫一样偷偷爬进了我的领地?”
“没有人,先生。”
“没有人?那么你是一个自由人了?”
温斯顿点点头。
“你听说过这种事情吗?通德。我们眼前有一个自由的操盘手,一个选择了我的网吧——我的——来做他自己生意的人,我们应该感到荣幸。”
“先生,如果我冒犯了你一—”
“没有,没有,”他说,“一点儿也没有,不知者不为罪,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兄弟,我们是一家人。”然后他话题一转,“你的杯子空了。”
杯子里只剩下冰块了。
“通德,再取些新鲜的来。”又一阵咳嗽,又是往手绢里咳血后再仔细地折叠起来,又是柠檬汁和冰块。“非洲的意大利人,”伊龙西—埃戈比亚说,“他们这么称呼我们,你知道吗?他们说我们尼日利亚人是非洲的意大利人。但是,他们说的是你们,你们约鲁巴人,你和你的家族,你们是意大利人。哦,你还戴着手表,是劳力士吗?”
“是仿制品,假劳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