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集体呐喊与个人褊狭:心性改变的一切
银行丽如银行进入上海。19世纪80年代,上海在全国对外贸易款项调拨的总额中已达80%。19世纪末,天津地区的外国银行占据了60%以上的市场份额。
外资银行通过借款给清政府,攫取了中国铁路的筑路权;通过赔款的清偿,控制了中国的关税收入;通过进出口贸易,垄断了国际汇兑。1900年后,外国银行逐渐成为中国金融业的主宰。它们凭借雄厚的实力发行纸币,以纸币代替银两流通,对靠银两汇兑起家的山西商人打击很大。
清政府不惜以关税、盐税收入作抵押来向外资银行举债,使上海的外资银行成为控制中国财政经济的枢纽。外资银行逐渐渗透到山西商人一度把持的国内市场,从而控制和操纵了中国的政治和经济命脉。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7月,户部存放各银行票号款项共693万两白银,其中存放银行424万两白银,占总额的61%;存放票号206万两白银,占总额的30%;存放外国银行57万两白银,占总额的8%;存放其他行号6万两白银,占总额的1%。
1906年也是一个转折之年。由中国人民银行山西省分行、山西财经学院编写的《山西票号史料》记载,这一年票号汇兑的公款总数达到2250多万两白银,创历史之最,之后逐渐下降,到1911年只剩530余万两白银。
而在1897~1911年,由商办或官商合办的中资银行达到17家。在1909年,仅交通银行就收汇白银1970.5万余两,其中工商业汇款为1520.5万余两,占77%;交汇2074万余两,工商业款为1900万余两,占91%。
户部银行成立后的一两年间,迅速在上海、天津等十余个繁华城市设立支行,并且由政府的法律条文进行明确规定:“凡各省如有应行解部之款,一律由户部银行兑交京师。”交通银行设立后,清政府又规定:“各省凡设行之处官款统交银行存汇。”交通银行享有独家经理中国轮、路、邮、电四政营业收支的特权,其总理和协理均由邮传部派官吏充任。
就公私款项汇兑变化而言,票号受国内银行和官银钱局的竞争影响,减少了很多官私款项的汇兑业务。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所钱薇在《旧上海的票号业》一文中指出,现代银行的设立,使票号处于相形见绌的地位。外国银行的咄咄逼人,更令票号经营者忧心忡忡,票号内部守旧势力又不敢改革,墨守成规,不屑趋步现代银行组织经营之法,于是票号业便只有在日益萧条的境遇中苟延岁月。
1910年上海发生了“橡皮股票”风潮,钱庄倒闭大半,但在1913~1914年时,上海钱业渐趋稳定。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民族工商业获得难得的喘息机会,发展迅速,上海钱业也在1913~1923年迎来了“黄金十年”。除自行收歇外,期间上海钱庄无一家倒闭。除原有的五大钱业家族外,宁波又出现了一批新的钱业投资者,如徐庆云、徐承勋、严信厚、徐霭堂、薛文泰、孙衡甫、王伯元、周宗良、刘鸿生等。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中国白银大量出口,战后银元的缺乏加剧了票号经营的捉襟见肘。中外银行和钱业力量的扩张和增长,大大削弱了票号的市场空间和竞争力。
1912年,山西票业筹办银行之事再度被提上日程,14家票号联合发起在太原组建三晋银行。当年的反对派领袖毛鸿瀚也表示支持,用李宏龄的话说,他“力表赞成,毫无推诿,实出意料之外”,但此时的山西票号因为虚空过多,信用日减,已失去募集本金的能力。即便是500万两白银的银行资本金,对此时的山西票号来说也不再是个小数目。山西票号业不得已求助政府,但政府并不可能拿真金白银再入股成立银行。
也是在这一年,在袁世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