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曲折文学路
早在初中时期,解思忠就开始做起了“作家梦”。
到县城上初中后,解思忠第一次在阅览室里看到那么多的文学刊物;于是,每天课余时间都要去阅览室;而且,自己还订阅了阅览室里没有的《文学知识》等杂志。他还经常到离学校不远的新华书店去看书,遇到特别喜欢的便狠狠心买下。这些订杂志和买书的钱,都是假期和课余勤工俭学挣来的;而他当时为了省钱,却吃着开水泡馒头,连咸菜也舍不得买。
文学书刊看得多了,写作的水平也就相应提高了。从初中到高中,解思忠的作文在全班、乃至于全校都一直是佼佼者,经常被老师批上“贴堂”二字,重抄后张贴在教室后面的墙上给其他同学看;有的还被抄写在黑板上,作为范文讲解。随着对文学的兴趣日渐浓厚,他立志将来要成为一名作家。当时,社会上正流行着《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等长篇小说;每当他拿起这些厚厚的书时,总忍不住用手反复摩挲,久久地凝望着封面上的作者署名,心想:我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写出这样一部长篇小说就好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解思忠曾暗自下定决心,将来要考取北京大学中文系。平时他努力学好各门功课,假期则集中时间专攻文学。他曾利用一个寒假,摘录了数百首唐宋诗词,装订成册,取名为《绝妙诗词》,供自己欣赏背诵。他还曾利用一个暑假留在学校里,白天勤工俭学,晚上挑灯夜战,钻研古典文学。为了避免干扰,独自住在一间堆满课桌椅的教室里——由于进出都得低头弯腰,从课桌椅的缝隙中间小心翼翼地钻过去,别人也就不进来了;一个暑假下来,他把从先秦到明清的散文名篇摘抄了几大本,并将其中部分篇章翻译成白话文。
然而,就在高中毕业之前,解思忠却突然改考理工科,原因是担心家庭出身会影响录取。在当时那个“极左”年代里,家庭出身不好的考生往往会由于“政审不合格”而被剥夺录取资格;即便能合格,在录取时也不会一视同仁,尤其是全国重点大学和文科类专业。他想,自己虽然一直准备报考文科,但数理化成绩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如改考理工科,反而更有把握考取全国重点大学;而且,学理工科并不妨碍自己将来实现当作家的理想——他曾在一本介绍俄罗斯作家的书中看到,有位作家同时也是工程师。
进入大学后,解思忠在紧张的学习之余,仍然保持着对文学的爱好与追求,课余时间经常到图书馆去看书、借书。“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尽管绝大多数文学作品被视为“封资修”而遭禁,学校和社会上的图书馆都被关闭,书店里也几乎买不到什么书,但他还是想方设法地借阅了大量的人文著作。1967年9月,正当“文化大革命”处于高潮的时候,他在北京的大姐家住了一个月,每天闭门读书,把《鲁迅全集》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并摘抄了一本语录;从那时起,他不仅对鲁迅先生深刻的思想佩服之至,还开始对国民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参加工作后,在秦岭山区的艰苦环境中,解思忠又把文学当作自己的精神寄托。1973年春节放假后,解思忠留在工地值班;期间在他的生活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儿子出生了;二是他自己立下了创作一部反映建筑工地生活长篇小说的宏愿,并以诗言志,题为《读〈孟子·告子下〉》:“舜本农夫,躬耕畎亩;傅说为相,举于版筑。考其根由,俗子凡夫;何以玉成?艰难困苦。食无求饱,居无求安;自强不息,大行不偏。君子酬志,十年未晚;不鸣则已,一鸣冲天。”——10年之后,他创作的另外一部长篇小说终于被出版社采用!
当时,虽然还处在“文化大革命”中,文学园地依然荒芜凋零,却不再是前几年那种只有几个“革命样板戏”的状况,已有几部长篇小说问世,有些省级文学刊物也陆续恢复。解思忠为了赡养老人、抚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