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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徐州是久留之地吗?


    张勋虽觉他出言不逊,但念及老先生的旧情并不责怪他,而且还是盛情款待。

    南京一败,张勋来到徐州。刘羹唐没有来得及返江西,江南又在兵荒马乱,只好暂时随来徐州,每日只是游游转转,住得甚觉无聊。张勋身边的随员和兵士,虽然说不清这位“平民”跟大帅的关系,总觉不是一般人,不敢等闲待之。

    那一日,张勋心情比较平静,特意备办了几样徐州的名菜,把刘羹唐请到小客厅,俩人对面坐下,守着酒杯,关起门来谈心。张勋说:“当初刘老先生待我如儿子,我终生不忘。今日,咱以兄弟之情,好好谈谈心里话。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大哥,我叫你小弟弟。”“好,我叫你顺生哥。”

    “这……”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叫他了,知道他这个乳名的人极少,乍听起来,到是一惊。不过,片刻他又平静了。“好,就这样称呼。只是,别在旁人面前这样称呼。”

    “好。“刘羹唐答应着,喝了一杯酒,才问:“顺生哥,你把我从江西大老远找来,只怕不是单单为了招待我一场吧?有甚话,你只管直说。”

    张勋也喝了一杯酒,颇为动情的说:“我顺生者的身世你是清楚的,没爹没妈,流浪儿一个,只有刘老先生才是我亲人。如今我好了,我做梦都想把老人家接到身边,好好孝顺他老人家几天。不想,他老人家不给我尽孝的机会,竟先走了。”说着,竞流出了两行泪水。

    刘羹唐说:“顺生哥,你也别难过,人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哪里是自己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了呢?过去就过去了,有甚办法?”“兄弟,老先生是去了,我不能亏待你。我想问你一句话;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甚事?”

    “当然是做官,或领兵。”刘羹唐狠狠地摇摇头。“甚哩?”张勋急着问。“我不是做官的料子。”刘羹唐说。“再说,我也不想做官。”

    “为甚不想?”

    “做官为甚?”  。

    “这……?”张勋懵了——想当初,他可明白地回答:“为发财,为出人头地。”如今不行了,这么说太低调了。

    “说不上来吧?”刘羹唐说:“做官是丑事,不能说。”“甚丑事?”张勋问。

    “吃黎民,穿黎民,还得害黎民。不丑?”“这咋说?”

    刘羹唐说:“天底下不太平,就是因为官多了。有朝一日官都死净了,黎民百姓便会过太平日子!,,

    “……”张勋瞪了他一眼。

    “你瞪甚?”刘羹唐说:“难道我说的不是?”“……”张勋又瞪了他一眼。

    刘羹唐轻蔑地笑了。“你得相信事实。你为黎民办甚事哩?打仗,夺地盘,死的人哪一个不是黎民的儿子?多少人家因为打仗没了儿子?你想了吗?”

    “别说了,别说了。你不懂,你所以不宜做官。”“我从来不想做官!”

    张勋深深地叹了一声气,便不再说话。

    刘羹唐说:“我来了许多日子,也想走了。明儿我走吧。”“路上不好走,还是住几天再说吧。”

    “我已经找到搭伴的了。”刘羹唐说:“是几个做买卖的人,可以同行。”

    第二天,张勋拿出一张六千元的银票给刘羹唐,说:“这点钱你拿着,添补点什么。大事也办不成。晚些时平和了,我再派人去安义,给你把房屋重盖一下,买几亩田,再给老人家营造一处像样的坟墓,着人看着,逢年逢节也好祭奠!”

    “不必了吧。人死如灯灭,不要破费了。”“这不关你的事。我会办的。”

    “钱我也不要。”刘羹唐说:“我回去,找个馆守守,教几个孩子读书,也就行了。”

    “钱你拿着。是哥给的,为甚不拿?”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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