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廷封赠其先人二人七品散官,如此,既可奖励孝道,淳化风俗;又可让出名额给贫家子弟,名为助学金。为鼓励上进,又可规定,凡成绩连续两年不能在前一半名次以内者,不得享受助学金……”
“这倒是个好主意。”赵顼一面翻阅石越的条陈,一面笑道:“亏得卿想得出来。”
石越见赵顼应允,笑道:“陛下,这却不是臣想出来的。”
“哦?那又是谁的主意?”赵顼听石越的语气,便知他要举荐人了,笑着把条陈合上。
“是包孝肃之后包绶的主意。”石越笑道,便将在南郊邂逅包绶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顼听得连连感慨,赞道:“崔氏抚养包绶长大,且为包家长房收养义子包永年,是使包拯家有后的功臣;而且难得又能安贫向道,恪守祖训。这样的女子,朕不能不奖励!”
石越本意想推荐包绶,不料赵顼却对崔氏大加赞赏,石越也只得随声应和道:“这个女子的确让人敬佩。”
“朕要让礼部议格,封赐她一个诰命,以奖率风俗!”
“陛下英明。”
赵顼又提起笔来,蘸蘸墨,在屏风上写下“包绶”二字,一面笑道:“闰四月初一,在文德殿,讨论改官制,卿可准备妥当了?”
“已有草稿……”石越正要详说,便见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尖声道:“官家,枢密使吴充、参知政事吕惠卿、枢密副使王韶求见。”
赵顼疑惑地望了石越一眼,问道:“石卿,今日政事堂哪位当值?”
“是吕惠卿。”
“参政与枢院同时求见?”赵顼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快宣。”
石越心中也不住地敲鼓,他反反复复地想着熙宁八年“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却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君臣正在惊愕之间,吴充、吕惠卿、王韶已经走了进来,叩首行礼。石越见三人神色,在似忧似喜之间,心中更是奇怪。
吕惠卿偷眼见石越也在场,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不过立时便将眼皮垂下,将一本奏折递上,神色从容地说道:“陛下,交趾李乾德奉表陈诉,状告知桂州沈起在融州强置城寨,杀交人千数。”
赵顼刚打开奏章,听到此言,不禁愕然道:“朕不是已经严令沈起,不得擅起边衅了吗?”
“确有此诏。”吴充道:“不过沈起入桂之后,立即遣使入溪峒募集土丁,编为保伍,派设指挥二十员,出屯广南……”
赵顼拍案大怒,厉声道:“他便敢如此?视朕和朝廷为无物吗?”
“陛下息怒,国家克河州、平泸夷、收峒蛮,边臣艳羡,本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吴充不冷不热地说道。
“什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吕惠卿看了吴充一眼,道:“沈起欲邀功,抗诏不遵,怎么便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王韶亦不免物伤同类,也道:“沈起擅兴边衅,当自严责,但吴枢密的话,却是不敬。陛下不过意图恢复,并非穷兵黩武。”
吴充斜着眼望了二人一眼,淡然道:“陛下,臣并无他意。”
赵顼摆摆手,道:“朕知道。眼下之事,是决定如何处置此事。乾德上表,朕不能不答;沈起抗诏,朝廷不能不管。”
吴充欠身道:“陛下圣明,只是此事曲在中国,当今之计,只有将沈起罢职,好生安慰乾德,以弥边衅。”
吕惠卿早知沈起一向亲附王雱,既无维护之心,便也道:“臣也同意如此处置。同时可遣使者质问沈起,为何竟敢大胆抗诏,是否别有隐情?”
“陛下,臣以为不可。”王韶见吴充、吕惠卿都主张靖绥,连忙出声反对。“若如此处置,是向交趾示弱,只能更增其气焰,只怕南交从此无宁日。”王韶望着赵顼,急道:“但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