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
松平越前守家的马厩查看,你帮我把藤波叫来,就说我有事想找他谈。那家伙脾气倔,你这么说他肯定会来。”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既然您叫出藤波,想必是抓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了?”
“这证据我一会儿再想。总之先去藤波那里和他说,仙波阿古十郎在松平越前守的马厩门口等您,劳烦您快来一趟。”
“好,我这就去。您这行事风格,我也跟不上思路。”松五郎苦笑着说,“好吧,话我帮您带到,之后就看您自己的发挥了。”
小火灾
射箭场一侧是宽阔的练马场。一眼望去,能看到边上马房长长的侧隔板。
两天前的夜里,这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火灾。马厩一侧有五间被烧得焦黑一片,好几根拴马的粗树桩,都烧成了黑炭,横七竖八地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跳步避开灭火留下的小水洼,往这边赶来的,是江户第一的捕头——南町奉行所的控同心藤波友卫。他还是老样子,脸色冷峻,细长的丹凤眼不时透出犀利的目光。等走近了,他拉下看起来有几分刻薄的薄嘴唇,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颚十郎刻意毕恭毕敬地弯腰作揖,说道:“哟,藤波先生,恭迎您的大驾大老远赶来。不愧是江户第一的捕犯名人,对工作可真热心,让我等真是惭愧不已,敬佩万分。”
藤波冷冷地问道:“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特意叫您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东西想让您过目。”
“所以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得把公务繁忙的您叫到这里来,不用说,是事关之前金座的案子……”
藤波阴笑道:“又来多管闲事?我想也八成是个案子。”
颚十郎嘿嘿一笑,摸了摸长下巴道:“被您说多管闲事,真是惶恐至极。我听说您抓了金座的金藏方立马左内,和他的小儿子芳太郎?”
“那又怎样?”
“您这一句句都抬杠,可让我怎么说呀,咱心平气和地来。看您也不乐意听拐弯抹角的,我就照直说了。”阿古十郎直起腰来说,“我觉得芳太郎那孩子太可怜了,想帮他找出无罪的证据,所以,就顾不得被您说‘多管闲事’,就把这闲事给管了。您也知道,我现在辗转在各家杂工宿舍,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无名小卒,压根儿没想过邀功或是和您对着干。只是,这帮助无辜之人呀,正好是我的乐趣所在。”
藤波竖起眼角,说道:“这话里混了好几句不入耳的话。既然你说芳太郎无罪,那是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我发现的这到底算不算证据,还得和您说了,跟您商量呢。”颚十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本案中,您逮捕芳太郎的理由,是他在清早七时,放了一只白底上印有两道红杠的丹后纹的纸鸢。那时正好是御用金从金座运出的一小时前。您推断立马左内知道那天,御用金很快就要送出金座,为了给埋伏在稻荷河岸边、运石船上的同伙打暗号,便让小儿子芳太郎,放了一只不论从哪里看,都十分碰眼的白底红杠长崎纸鸢。”
藤波冷冷地反问道:“正是如此,这又如何?”
“哎,咱们心平气和地说这案子吧。”颚十郎两手一摊说,“这只白底红杠的纸鸢,被别家纸鸢缠住,让人给抢去了。这极可能是因为那只纸鸢上,藏有说明详细犯罪步骤的纸条。”
“这到底怎么不对了?”藤波有些不快起来。
“我问一个不明白的地方,照您的推断,你已经确定这只纸鸢,是落入运石船那一伙人手中了吗?”
“说什么傻话,如果他们没有搞到纸鸢,怎么可能犯下那样的案子。”
颚十郎点头道:“我明白了,这都是您的推断。”他又看了一眼藤波,“藤波先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