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屋之客
家地界,而是跑到城里杀了六个人,实在无法无天。阿部大人这次相当愤慨,下令为了重振将军大人天威,必须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您也知道,这个月是南番奉行所当月班,所以案子就落到了辣手的藤波手里。总之,不论如何,看来加代公主这次,都无法全身而退了。”
阿古长捏着长下巴,怔怔地思忖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那加代公主供认是自己杀的人吗?”
“不,她没有认罪,只一口咬定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算意料之中吧。”颚十郎转过身去,对土土助继续说道,“土土助先生,我想您也在这么想吧。就算大名家的公主大人,如果真的杀了人,也一样无法逃脱惩治。何况她父亲藤堂和泉守是外样大名,一旦事情败露,必会影响到三十二万石的俸禄。究竟是何种缘由,这我不清楚,可是,为了要轿夫的命,而丟了三十二万石的俸禄,实在太愚蠢了。即便她真的有意杀人,收拾一、两个轿夫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只需找个机灵人,直接给人一刀便好,用不着亲自跑到町内,让大家伙全看见。这简直像是在告诉大家:人就是我杀的。由此推断,我感觉杀害那六人的,不是加代公主。您怎么看呀?”
土土助捻着腮帮子上的络腮胡,喃喃自语道:“我也这么觉得。就算那公主大人再怎么呆蠢,也不至于做出这等傻事。而且,她也知道我们两个人,看到她去酒馆了呀。”
“对啊!这应该是冤罪。瘦松,你怎么看?”
“我也是这么想。我想那加代公主,只怕是被六平抓住了什么把柄,之前就被六平威胁过几次,都给钱封口了。虽说之前的都忍了,可这次六平竟把自己叫出来斟酒,想来今后情况还会更糟。”松五郎喃喃推测着说,“再加上杂工轿夫口风不严,若是放任不管,万一将自己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说出去,那可就坏事了。公主大人这么一想,所以干脆心一横……”
颚十郎笑道:“畜生,你在胡说什么呢,又不是给小孩子讲故事。这些还用说吗,大家都明白啦。”
瘦松挠挠脖子道:“我想得太普通了,真对不住,可是我真没想到,您俩竟然看到加代公主进酒馆。我一心以为,是加代公主直接杀了六人,还以为没人知道她去过笼屋呢。芳太郎临死前这么说过,若他和大家一块死了,就无法告诉世人,加代公主曾来过店里,实在太遗憾。他说他若会写字,一定在墙角写下‘加代公主’几字,无奈自己是个文盲。所以,在我们赶到之前,他已经奄奄一息,却一心趴在地上拼命撑住,不肯失去意识。”
“原来如此。”
“可我听您说,加代公主去笼屋一事,竟然被你们两人看到……若是这样,就算她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会动手杀人呀。这不合道理。”瘦松不明就里地歪了歪脑袋,“这些我都听清楚了。这里还有一封邀请加代公主的信,实在不可思议。看这大师流的笔迹潇洒漂亮,绝不是杂工轿夫能写得出来。您说这信到底是谁写的呀?藤波正拼命搜查写信人哩。”
土土助腼腆地道:“真叫我不好开口呀,瘦松,其实嘛,这是我写的。”
瘦松讶道:“土土助先生此话当真?您这又是为什么呀!……”
“哎,真丢人啊。”
“这哪里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若是这样,您也跟此案有关,还得劳您走一趟呢。”
土土助垂头丧气道:“这可不好办,就没办法开脱吗?”
颚十郎笑嘻嘻道:“这可没有办法躲避了,您就乖乖等着被藤波友卫那家伙审讯吧。所以,我当时就让您别写,您不听呀。您被叫去问话,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次证据齐全,又有藤波出马,不论到底是不是加代公主下的手,恐怕她都是难辞其咎。真可怜呀,土土助先生。”
“确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