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屋之客
怜,可怜,就不能想一想办法吗?好歹我们也与她有一面之缘。我说您就帮她一把吧,单是加代公主倒罢了,可此事还关乎三十二万石俸禄哪,阿古长先生。”
颚十郎伸展开环抱的双臂,叹道:“您说得对,大家是有缘才相见的。好,我就来想一想办法吧。这次对手是藤波,我好久没有与他较量了,有点跃跃欲试。若只因加代公主去了笼屋,便说是她杀人,未免太过草率。为什么不可能是加代公主离开之后,又有一人上门下的毒手呢?据我推测,一定有人在加代公主之后上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去笼屋查看一番,找出后到的那位来访者上门的证据。总之得先去找加代公主好好谈一谈,确认案情。瘦松,公主她人在哪儿呢?”
“正被软禁在宅邸里呢。”
九只酒盅
阿古长穿上向舅舅庄兵卫,借来的五纹和服与透绫裤子,衣服倒是得体,可那发型仍是轿夫模样。前分髻上沾了灰尘,留下白乎乎的一片。
他一脸呆相,毫不畏惧地抬起头来,盯着加代公主上下打量,咕哝着说道:“我方才也说了,现在,全日本的人都与您作对,只有我站在您这边。可事情确实对您十分不利,若这样任其发展,您就要变成本案的凶手了。现在已到了进退维谷之时,您若肯将个中缘由告诉我,我一定能帮您找到反证,助您脱离困境。我这么说,听着仿佛是要卖您人情,其实绝非如此。破案助人乃是我的兴趣所在。关于我的情况,舅舅庄兵卫应该已经向您说明。怎么说呢,我就好比那文殊菩萨转世,只要稍加观察分析,不论多么复杂的案子,都能当即看破玄机,还是有些办法的。希望您相信我的手腕,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加代公主的双目清澈动人,一眼不眨地看着阿古十郎,低声说道:“那您想让我说什么呢。”
颚十郎有些狼狈地说道:“哟,这可不好办。您一直把我的话挡回来。您给人钱也就罢了,可是,那样的下人让您去一趟,您就立刻赶到,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想请您说的正是这事。”
“这不能说。”
“就算您要背上杀人犯的污名,也不能说吗?”
“我已有觉悟。”
“加代公主大人,您真倔强。您高贵倔强,我早有耳闻,可没想到竟到这样的地步。既然您已做好觉悟,我再求您也是白费气力。今天就此告辞。只是最后,我有一事想告诉您。”
“什么……?”加代公主很是吃惊,“你要告诉我什么?”
“您也许觉得意外,其实六平已死一事,乃是谎话,虽说他已奄奄一息,不过还有一口气在。他舌头糜烂,口不能言,目不识丁,无法书写。换作别人,可能会束手无策,可是我却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什么办法呢,只需反复念诵日语四十八音,他听到想说的音点头便好。”阿古十郎得意洋洋地笑着说,“您和六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毫不费力地便能打听出来。可这么一来,您想隐瞒的事情,就会被公之于众,衙门里的人和杂工们全会知道。您若现在肯说,此事便只有您知我知,我绝对为您保密。意下如何呀,加代公主大人?”
加代公主表情平静,似在诵经。她听了颚十郎的话,幽幽抬头道:“您与我非亲非故,却如此为我着想,令人感动万分。六平还活着乃是您的谎话,我将实情告诉您,并非是信了您的谎话,而是被您的真心打动。此事乃是我的耻辱,更进一步说也是家父的耻辱。我本已决定死都不说,现在就破例告诉您吧。”
加代公主的香肩微颤,仿若风中的苇叶,说道:“去年春天,家父招收了一个小小姓三枝数马。他生得惹人怜爱,十分漂亮,我时常找他来作伴,一起听香玩耍。一来二去,如鱼得水,我们相恋了。家父家教森严,在各方面都要求严格。这事若是传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