蝾螈
:“清五郎,我想看看甚松的遗体,你立刻去神田,把瘦松那小子叫来。”
“哦,是吗?明白了,我这就赶去叫人。”
油壶
阵雨刚刚下过,淡淡的新月光芒,从薄薄的云曾中透射出来。五人蹲在油藏边的小道上——他们是阿古长、土土助、瘦松五郎、清五郎,还有御用医生山崎椿庵。
阿古十郎环视四周,低声道:“怎么样,瘦松,甚松的尸体是什么情况?”
“他发过高烧,而且,手脚关节都肿起来了,看样子是伤寒或者破伤风。之前的四人我没有见过,也不好说,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椿庵先生,您怎么看呀?”
“我一度以为是霍乱,可是他吐的东西,和得霍乱的完全不同,虽说胸口和背上也有红斑,死者的面容,也如霍乱患者那样呆滞,可如果是霍乱,不可能只有阿波屋一家得病。”
阿古十郎性急插话道:“原来如此,那您觉得他的死因是……?”
“我判断是被下毒了,而且,用的是少见的西洋毒药。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断,并无确凿证据。”
颚十郎拿手摸了摸长脸,点头欣喜地说道:“在向岛赏花时,救人的是新田数负,被救的是小女儿阿节。而不断横死的男性,则是户主继承人到四儿子,女性的是大女儿和这家的夫人。目前幸存的是父亲、借宿的新田与小女儿阿节三人。而那数负的父亲是位西医,精通西方草药。这么一看,阿波屋事件的真相,已是呼之欲出。怎么样,瘦松,你还有什么别的见解吗?”
“案情如此清晰,我没有别的看法了。之前堺屋一案,也像这样人证确凿,却最终被蒙蔽双眼断错案,不过,这次没有问题,铁证如山!……”瘦松五郎欣喜地会心一笑,继续说道,“正所谓过犹不及,因为一切都做的太碰巧了,所以,阴谋很容易败露,可见这坏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瘦松正在感慨,一直观察黑板墙后门的土土助,发现了些什么,低声叫道:“快看那个,他走路的样子可真奇怪呀。”
四人一齐朝敞开的后门望去,说曹操曹操到,那新田数负正沿着水池,在淡淡的月光下,晃晃悠悠地往离屋走去。
作为一名男性,他的面色有些苍白,长得机灵帅气,身穿一件黑羽二重的薄袷,十分潇洒。
这些先放在一边。新田的步态实在不寻常。他就好像喝醉一般步履蹒跚,身子向前冲,摇摇晃晃的,深一脚浅一脚,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停下来喘着粗气,双手在胸口抓挠一番,然后继续摇晃着走起来。
“他喝醉了吗?”
“就算是喝醉,这步态也未免太奇怪了一些。”
五人挤在暗中观察,只见那新田数负,突然像看不见了似的,从水池边往离屋的反方向走,进了竹林,被碗口般粗壮的孟宗竹,猛地抽了一记,仰面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怎么回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阿古十郎带头,几人沿水池边,跑到新田数负身边,蹲下一看,只见他面如土色,已近气绝。
“哟!他快死了!……”
椿庵解开数负的和服胸襟,熟练地查看一番,扭头对阿古长道:“您看这红斑!……”
数负似是在蹒跚中撞伤了,右边膝头有一块擦伤,正在淌血。那伤口上方右侧腹处,有一块文久铜钱大小、如罂粟花一般显眼的红斑,与甚松身上的一模一样。
阿古长一反常态,一脸困惑道:“这可错得离谱,我完全想错了。看这样子,得从头梳理一遍,但是,也不能把人丢在这里。清五郎,你快去主屋叫人!”
清五郎吓得脸色发青,浑身打颤,被阿古长一拍屁股,奔去主屋喊人。正当四人要将数负扶进离屋之际,连接主屋的柴木门,猛地被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