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蝾螈
开,阿波屋家小女儿阿节,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她长得年轻水灵,即便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也显得美艳动人。她跑得很急,连内衬的鹿之子红衬裤,都已经露了出来。她的脚上也没穿鞋,只穿着袜子便赶过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数负身边,两片长振袖一甩,俯在数负胸口,双手拽住他的衣襟,哇地放声大哭起来:“数负大人,数负大人!……怎么您也……连您也……啊,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您要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求您快睁开眼睛,别死,别死呀!……我与您心心相印,恋您恋得心焦,可我的心意,还没有说出口,您竟变成了这样。我的心意不得传达,实在悲伤至极。我对您的爱恋,您究竟听没听见?”

    阿节不顾旁人,悲痛不已。阿古长轻拍她的肩头,说道:“我知道您悲痛难忍,可您这样耽误治疗,恐怕本来能救回来的人,就要丧命了。要哭一会儿再哭,先让我们把人抬进离屋治疗吧。”他与土土助、清五郎三人一起,将阿节拉开,把数负抬进离屋。

    数负发起高烧,单是靠近他身边,都能感觉到热度。他似是浑身发冷,一直不断地颤抖,断断续继续说道:“畜生!你这混蛋!……杀了阿波屋家六口人!你就是阿波屋家的仇敌!……你不要跑啊,我这就去离屋拿刀来,将你喀嚓!喀嚓!一刀斩断!……混蛋!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现在死!你给我等着!……”

    新田数负一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做出抓捕的动作,仿佛骇人的凶手就在身边:“畜生!……拿短刀!快拿短刀啦!……快,要逃走了!……”他一直摸索寻找短刀,随后突然坐起,竟要爬着往外走。

    瘦松扭头对颚十郎道:“阿古十郎,他到底在说什么呢?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您有办法问出来吗?”

    “他烧得厉害,我有些担心,不过试一试看吧。”阿古十郎说罢,凑到数负耳边,“新田先生,新田先生,您说阿波屋家的仇敌,到底是怎么囡事?……就一句话就好,告诉我们吧。我们这就去,将那人一刀了断。喀嚓!……快,只要您一句话。”

    可是,数负却似完全没听到阿古长的问话,瞪大了眼睛,只顾一个劲儿地说短刀短刀。阿古长叹息道:“这可不妙,他一句话都不肯说,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呢……”

    说话间,数负渐渐地只有出气,没了进气,眼看就要咽气了。

    “椿庵大夫,劳烦您再让他多撑一会儿。阿波屋一家六口横死的秘密,全靠这人的一句话呢。”

    “好,我尽力而为。”

    待回过神来,发现方才还在屋里俯身哭泣的阿节,人已经不见了身影。瘦松惊诧道:“哎?刚还在屋里的阿节姑娘,什么时候出去的?……我看那姑娘好像知道些什么,正想找她问话呢。”

    正说着,木匠清五郎赶来,胆战心惊地低声道:“我看到一件怪事,阿节小姐爬上梯子,进到天花板隔层里去了。”

    仙波阿古十郎打一个激灵道:“阿节上天花板了?这是真的?……你没有看错?”

    “今天夜里月色这么亮,我想看错都不行,绝对没错。”清五郎一口咬定,“她一脸惊恐,一边四下张望,一边从我开的那个口子里,爬进天花板里层去了。”

    “好,那咱等她下来。被她察觉要坏事,人不便去得太多,瘦松.我俩去看看吧。”

    篱笆墙边是一丛还未开花的芦苇。阿古十郎与瘦松五郎一起,蹲在芦苇丛后,盯着黑咕隆咚的墙板破洞。

    须臾,阿节从洞里探出脑袋和肩。她右手攥着一个草纸包着的,点心模样的东西,摇摇晃晃地踏着梯子的横档,缓缓下降。

    她环视四周之后,朝沿堀的油藏方向走去。颚十郎猛地从芦苇丛中站起,绕去阿节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颚十郎捕物帐简介 >颚十郎捕物帐目录 > 蝾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