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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比。

    “事实上,光是指纹这个证据,不就证明了史坦贺不是窃贼吗?昨天我站在餐厅里,看到那地方被洒上指纹灰粉、做上记号,灰粉的痕迹从壁炉架开始,以对角线一路洒到餐具柜,有如深山要塞中的印地安小径。中间的大餐桌上有史坦贺的指纹。餐具柜上有他的指纹。水果刀的刀柄上也有。

    “可是,别忘了:窃贼是戴着手套的。如果史坦贺就是窃贼,他的指纹怎么可能到处都是?更何况,其他证人说得斩钉截铁,当晚史坦贺根本没碰餐具柜,更别提餐桌和壁炉架了。”

    “确实,”布勒·纳斯比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所以,各位,你们该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杜怀特说了类似这样的话:‘你这个——我逮到你了。等我把宅子里的人都叫起来,就有得你好看了。’接着他举起双手,向詹姆士扑去。

    “这么做实在不智。我们这位神偷比他年轻二十岁,力气也大得多。他一手捣住史坦贺的嘴,一手抱住他身体。餐具柜上就放着那把水果刀。据我猜想,这个贼在拿下那幅画的时候就把水果盅弄翻了,而史坦贺借着手电筒的光束看到了那把刀。史坦贺以右手一把抓起刀,出于本能就往那家伙的左胸刺下去。

    “他刺中了窃贼。伤口不深,也不危险,可是血流不止。我们的神偷和他的同类有个可恶的癖好:喜欢报复。他扭住史坦贺的手腕一转,趁刀子掉下的时候接住它,也往史坦贺的心脏——他认为的那个部位——刺下去。

    “接着,史坦贺倒下……”

    “看在老天份上,别再说下去了!”伊莲娜大叫。

    “对不起,小姑娘,事情就是如此。”

    克里丝特珀虽然脸色发白,依然强做镇定。

    “网球鞋,”克里丝特珀说。“杜怀特头部的瘀伤,看来好像是被某个身材娇小或是重量很轻的人踢出的。其实是因为窃贼穿着……”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大吸一口气。

    “夫人,没错。不管你有多么愤怒,可是用网球鞋踢人,你会比被踢的人受伤更甚。可是窃贼非找个东西发泄不可。于是他在这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身上又踩又踏,效果反而更好。”

    “别激动,爵士,”尼克冷静说道。

    “小伙子,你错了。如果他们现在听到这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原来是这副德性,待会儿就不会那么伤心。”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请继续,”克里丝特珀的语气极为平静。

    “好。现在这个贼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处境狼狈。他看得一清二楚,这是谋杀,不是吗?而且他浑身是……”

    “血,”贝蒂说。

    “一点也没错。他自己的血湿透了衣服。他原本的计划很单纯:把那幅葛雷柯偷到手,暗藏在宅子里,等到有机会再取走。就算警方怀疑是宅子里的人下的手,就算他们搜遍宅子每个角落,就算他们找到了画,也没有半点证据可以证明是谁取走了画。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是谋杀呢。你要怎么匿藏血迹斑斑的衣服,和胸口上可恨的刀伤呢?等等!等一下!他灵机一动!受害者就躺在那儿,显然已经断气。那人的睡袍在打斗中松开了;一般睡袍都会这样,而伤口的血顶多只有一两滴。在大部分人的眼里,睡袍和睡衣看起来都差不多。所以……

    “呸,多好的计谋!大家会认为史坦贺缺钱用,他的画一定有保险,所以设计了这个假窃案。如果他身上穿着这套没人分得出的衣服被人发现,整个情势就会完全逆转而改观。我想,”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边说边摇头。“将血迹斑斑的衣服套在受害者身上,如此干净利落而顺水推舟的处理方法,至今还不曾有任何杀人凶手想出来过。于是,詹姆士先生开始换装,他滴水不漏地全部更换,连手表都是。他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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