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的,”他说,“我急着出矿坑。我直接搭了囚车,一路直奔回地面上,中途停都没停。”
“那你的套环——”威萨特说,“他们是这么叫的,没错吧,你上班必要的工具——你离开华铎和其他同事的时候,有带着工具吗?”
“我想应该有。也或许没有。别人会需要用到,不是吗?”
“我想应该是。华铎和另外一个人,我想是狄克森吧,似乎都不确定。不过他们比较偏向当时是看着你空手离去。”
“人很难记住事情,这点实在好笑,你应该常常遇到这种情况吧。”法瑞尔说。
“完全正确。你在离开矿场前冲了澡,我想。”
“对极了!当时比正常的下班时间热很多。”
“你通常会把矿工服锁在脏衣柜里面?”
“我不太可能会带走它吧?”法瑞尔说,然而不屑的口气逐渐消失,“等一下。你是说,矿工服不在柜子里?而且你认为我把它藏起来了,以防别人看见衣服上面的血迹或什么的?”
这下换威萨特微笑了。
“可怜的小工人会说这些话可真聪明。”他说,“你为什么没回家?”
“什么?”
“你当时人不舒服,你为什么不回家休息,缓解一下,去看医生?”
“新鲜空气让我觉得好多了,我不想提早回家让我妈担心。我想我干脆骑车兜风一下,等正常下班时间到了再回去。”
“可是你打电话给巴仕可太太的时候,早就超过正常下班时间很久了。”
“喂,她和这些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并不认为她有。你为什么特地打电话给她?”
“不知道。我只是想和某个与波索普或矿坑没关系的人聊一聊。”
“而她是第一个出现在你脑海中的人?”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法瑞尔粗暴的说,“我在外面认识的其他家伙,可能全都还在比斯开湾颠颠簸簸。反正我也不会打电话给他们。”
“为什么?”
法瑞尔迟疑了一会,仿佛也正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是有一些麻吉,可是都不是可以谈心的朋友。哦,假如我和哪个猪猡打架或发生冲突,或者是缺钱,他们都会挺我,绝对没问题。但是处理心事,那需要……不同的人。”
“譬如巴仕可太太?”
“是啊。她也许有点自以为是,而且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会听我说话,而且不会在最后跟我说,再多喝一品脱的酒我就会没事,或者我应该叫工会采取行动,或者我是不是该找个好女孩安定下来成家。”
“所以你打电话给她?是她丈夫接电话的,我想。”
“没错。”
“可是你没挂断?”
“呃?”法瑞尔一脸迷惑,随即不屑的大笑说:“我可不是她的情夫,假如你想的是这么回事的话。我干嘛要挂电话?”
“因为做丈夫的会产生误会。”威萨特说,眼睛紧盯着法瑞尔,“你知道,巴仕可先生有可能是个脾气暴躁的重量级拳手。”
“有可能,但是我怀疑。像她那样的女人,通常都会嫁给老师之类的蠢蛋。”
“那么你们两个从来没有谈到巴仕可先生?”
“没有,为什么要谈到他?咦,他可不是重量级拳手吧?”
威萨特微笑着摇摇头。法瑞尔竟然在杀人后的逃逸途中打电话到警探家里,而且发现接电话的是名男子也不在乎?这件事困扰着他。
“你想和巴仕可太太聊什么?”他询问。
“什么?”
“你打电话给她,是因为不想和你的麻吉聊,这是你说的,对吧?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