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花匠……时田……是音先生的事呀!”
“音先生?”
“时田音次啦!是一个有名的顽固老头呀!就住在这附近。”
“那么,那个人……”
“当然已经死了啊!是在战争的时候,比我要大上十五、六岁吧!”
“那么,其他的家人呢?”
“一个也没了。”
“只有一个女儿吗?”
“只有父女俩,因为妻子在年轻的时候就死去了,象音先生那样古怪的人,是没有人肯嫁给他当继室的。是个只埋头于盆栽的男人。但是,顽固也是有坏处的,他最后也没有得到善终啊!”
“怎么一回事呢?”
“脑溢血倒下当时,没有一个人发现……。据说是邻居们替他举行所谓的葬礼,因为连唯一的女儿也没有能够给他上烧香呀!”
“大概是即使想设法联系他的女儿,也不知道他的女儿的行踪吧!”
“据说音先生对于抛弃亲父,还离轻井泽的女儿,断绝了一切关系,一直到了最后,还是意气用事,固执到底。”
“您记不记得和他的女儿结婚的那位男人?”
“那个我不知道,因为我从以前就是个老硬派,对于别人的恋情,不太感兴趣。”滨部一面苦笑着,一面回头向家里面大喊:“喂,你还记得姓时田的那位音先生吧!”
滨部象是正在问他的太太。
“姓时田的音先生吗?”一位穿着围裙,五十岁上下的妇女走了出来,在滨部的背后坐下来,这位大概就是滨部的妻子吧!
滨部的妻子没有向新田打招乎,一个劲儿地把拿来的银盆往新田面前推过去,银盆里摆了啤酒和两个倒扣的杯子。
“那位音先生有个女儿吧?”滨部问妻子之后,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啤酒,然后,也向新田劝酒。
“水江小姐吧!”滨部的妻子露出不知道那件事情才怪的神情,摇晃着满身肥肉的身体。
“对,对,就是那个名字。”
“自古至今,轻井泽不会再出现那样美女了。”
滨部的妻子再转向新田:“那是个就象洋娃娃般的女人,不仅是面貌,简直是个没有自己的脾气一样,具有温顺的个性。但是,由于不论遇到任何痛苦的事,都默默地忍耐,以致于被男人一怂恿,也就照着那样做了……背后被中伤的很厉害,但是并不是个一个完全没有贞操观念的人。”
关于水江的事,也听五味志津及鲇子谈过,因此,想像中,她的美是属于一种白尾美,并且,是个没有自己想法的女人。
水江可能是被小尾积极的求爱所牵绊,而违背了父亲音次的心意,进而逃离了轻井泽吧!当时,水江一定也由于已经怀了鲇子,不得不象赛马中的马,往前直奔下去了。
“不是啦!他是来探听有关和水江结婚的男人。”滨部拿着杯子的手,一面在自已和新田之间来回地笔划着,一面加以说明。
“有关那个男人,您记得吗?”新田也加以补充。
“男人嘛……”滨部的妻子在话尾中叹了一口气,而陷入沉思。从年龄上推算,小尾和水江结婚的时候,滨部的妻子也一定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一想到眼前的二十年前的她,即使是第一次见面的新田,也不由得感到一股奇妙感。
时间的经过和人外表上的变化,即使是极其理所当然,但是特意地想它,也是一件不可思仅的事。
“是一个叫做小尾美智雄的男人吧!”新田想了一想,这么说。
“小尾嘛……无论怎么说,因为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所以……”
“那么,国分这个名字,您听说过吗?好象在这一带拥有别墅,是个有钱人哟!听说小尾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