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祭司的恐惧
姑妈的一个朋友,叫费瑟顿,他说他也许能够想办法,让我也被邀请。所以,上个星期的这个晚上我就去了……”
麦克唐纳的烟燃烧了一下,又暗了下去。他看上去有种奇怪的犹疑。马斯特斯说:“继续说。你是说他们当场有演示吗?”
“哦,不是的。没有那种事发生,那个灵媒并不在场。这倒提醒我了,长官。在我看来,那个白痴——约瑟夫——只是达沃斯的——他们怎么说的来着?——对了,是他的挡箭脾。这个小魔鬼让我神经紧张,不过,我相信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他是通过毒品被控制的,达沃斯引诱他吸毒;而可能愚鲁大众,确实相信他是个灵媒。他是某种在前台扛责备的傀儡,而达沃斯则炮制出了所有的假象……”
马斯特斯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意说:“啊!非常好,年轻人。如果那是真的,他就跑不了了!我不是太相信,除了疑似毒品的部分,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好!继续。”
“稍等一下,警司!……”我插话进去,“几分钟以前,在外面,任何人都能从你的叙述,得出结论说,你确信这里头有些什么,超自然的东西。至少,探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麦克庚纳把香烟拿起来,猛吸一口,然后彻底熄了。警司说:“这就是我要解释的,先生。我没有说它是超自然,但我确实说了:什么东西或什么人,在跟着达沃斯。我对此确信无疑,但也毫无头绪。”
“让我来告诉你。”麦克唐纳说,“这个费瑟顿少校——我想你们知道,他今晚也在这儿——他在皮卡迪利有间公寓。当然,那儿没有闹鬼这回事;他很为他的时代感而自豪,但同时,他又一直在跟别人唠叨说,那间公寓在爱德华时代,多么与众不同、多么地好。那天我们六个人在场——达沃斯、特德·拉蒂默、特德的姐姐马里恩、一个叫本宁女士的老太太、费瑟顿少校,还有我自己。我有一种印象……”
“你看看,伯特,”马斯特斯打断他,看上去很不高兴,“我想知道,你做的这叫做什么报告?都不是事实。我们不想听你的印象,别站在这儿胡言乱语,浪费我们的时间!……”
“哦,是的,我们想听!……”哈利迪忽然说(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那正是我们需要的。请继续胡言乱语,麦克唐纳先生。”
一阵沉默过后,麦克唐纳警官在黑暗中微微鞠了个躬。我不知道为什么,它给我的感觉很梦幻,感觉好像我们把放在地板上的手电筒都打开了。不过,麦克唐纳还是坚守职责。
“是的,先生。我有种印象,达沃斯对拉蒂默小姐相当感兴趣,而所有其他的人——包括拉蒂默小姐本人在内,都对此一无所知。他从来没有什么露骨的举动,只是那种氛围——而且,他给人的印象,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更加容易传达出来。可惜其他人都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没有发现。”
这时,马斯特斯咳嗽了一声,咳嗽后面还带了长长的喉音,但那个年轻人,一点也没注意到。
“他们对我都很礼貌,但是,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我是被排斥在那个迷人的圈子之外的。而本宁女士则一直在用一种奇怀的眼神看待特德,那种眼神不仅仅是不高兴,比那还要糟糕。然后,特德一直不经思考地乱说话,譬如:我把一大堆暗示、碎片拼到一起,我觉得今晚这里,可能有一个派对。他们让他住嘴,之后我们去了客厅,感觉都很不舒服。达沃斯……”
可能是灯光透出的窗口的剪影,一直困扰着我,以至于现在在黑暗中,我觉得它到处都是。我没有办法把它们赶走,所以我说:“达沃斯个子髙吗?他长得什么样子?”
“就像……就像一个夸夸其谈的精神病医生,”麦克唐纳回答说,“讲话的样子就像……老天,我是多么不喜欢那个人啊!……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