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普莱格卷宗
德·拉蒂默那儿,得到相关的信息之后,麦克唐纳就守在了庭院里——大门是呈开着的——对此他始终有一种罪恶感,觉得是世上最古怪的追踪。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有六个人——达沃斯、约瑟夫、本宁女士、特德·拉蒂默、他姐姐以及费瑟吨少校都进来了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之后(麦克唐纳没有办法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形〉,特德和费瑟顿少校打开后门,出来为石屋里的活动作准备。
“那铃呢?”马斯特斯提醒道,“挂在过道里的那个?”
“对了,铃!……对不起,长官……是的,我看到他们在弄那个的时候,感到非常奇怪。特德在达沃斯的指示下,往铃上粘了一根金属丝,然后拉着它穿过庭院,最后他爬到一个箱子上面,把一头塞进了窗户里。达沃斯回到这儿的一间房间之中,做休息之类的,其他人都挤在石屋里忙活着——点火点蜡烛、移动家具什么的——当然,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他们还祈祷了。我猜那个铃是为了警报用的,以防达沃斯觉得什么时候需要帮助。”麦克唐纳酸溜溜地笑了,接着说,“最终,他们又都回来了,达沃斯对他们说,他准备好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不管他在害怕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因为那个。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马斯特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站起来说:“走吧。我们的哈利迪先生,看上去遇到了一点麻烦,我要把那个灵媒从他们身边带走。是的,还要小心翼翼地问他几个问题;呃,伯特?你跟我走,不过,我不会让他们看到你……”他看了看我。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马斯特斯,我会在这儿待几分钟,看看包褢里都有些什么。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来叫我。”我拿出小刀,割断了绳子,马斯特斯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你……”他尖刻地说,“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我能够问一问吗?等你最后有了这种直觉的时候,我们都能抓住……”
我拒绝了,说我没有什么主意,其实我并没有完全说实话。马斯特斯则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并不相信我,他把头转向了麦克唐纳。他们走了之后,我把大衣领子竖起来,坐在马斯特斯坐过的藤条箱子上面,把包裹放在我面前。我并没有立刻打开它,而是先点上了我的烟斗。
现在有两种意见,都很明确,但是互相矛盾。如果达沃斯没有被任何假冒的笔仙吓到,那当然他是被某种真实的、日常的、人类的东西给惊吓住的,比方说恐吓,或一种事实的泄露。这也有可能是超自然(虽然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种荒谬绝伦的说法),或者就像马斯特斯说的,是被刻意的手法所操弄。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个力量都传达了毁灭性的意思,并且,由于当时特殊的仪式,而得到了更好的效果。另一方面,它可能跟这座房子,或者现在正在进行的事件毫无关联。
这完全只是理论上的猜测,但是在我看来,如果,达沃斯真的对与这房子有关的恐吓感到害怕,他今天晚上就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他镇定自若,孤身一人坐在黑暗中,很享受地独自操弄他的牵线木偶。假如纸上写的东西,真的和瘟疫庄有关,他最有可能倣的,应该是把它给其他人看。他提到“瘟疫庄”,是因为这对其他人来说很恐怖,对他却不是。
在这种前提之下,可以看出,矛盾出现了。所有达沃斯的信徒们朦朦胧胧的恐惧,都聚集到了这个房子里来。他们相信:这里有一个世俗的死魂灵,必须得被驱除,以免它占据活人的灵魂。而从本宁女士告诉我们的话里,就能听出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来,招魂术似乎正在破坏自己的法则。假设达沃斯只是在用暧昧不明的神谕,指示迷惑他们,他完全可以把那些模糊的事情,说得更加恐怖一些。但是,即便如此,神明并没有警告过达沃斯,今晚会碰上发了疯的的——完全不信邪的哈利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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