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巧克力和氯仿
低落;很正常的。但是,今天早上他就全忘了。我猜他们没有告诉他,关于达沃斯先生已经死了的事情;而且,他今天下午很急切地,想去看一场电影……我——我猜他确实去了。我自己在上午十一点左右离开了家……”
斯威尼太太开始结巴了。她紧紧抓住了《圣经》的一角,语气变得诚恳,还有点不连贯:“听我说……请听我说。你们想知道:对于今天下午,这桩可怕的事情,我都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们,今天早上离开房子之后,我所度过的每一分钟,我都能够解释清楚。我去见了约翰·沃特金斯,那个打零工的;后花园里有口填上的并的水泥裂开了,水直往外冒出来,我想让他来修理一下。然后,我直接去了在克拉彭的几个朋友的家里,在那儿待了一整天……”
她从马斯特斯看到我,再望向班克斯。尽管如此,这个女人这么倣的主要动机,并不是害怕自已可能被怀疑;这件事并不特别让她担心,有别的事情,让她更加担心。同时还有关于自己的什么事情,她没有说真话。一个过头的动作,一点谈话的把戏,究竟是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从克拉彭搭了一辆公共汽车,大概是六点多。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你的手下会告诉你,我到达的时间。”她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桌子后面,一张马鬃毛做成的椅子上面。她拿出一只小手帕,用它轻轻拍着脸颊,就好像在扑粉。
“探长……你是探长,没错吧?”她急切地纠正自己,“是的。还有一件事情!……老天在上,你不会强迫我今天晚上,一直都待在这儿吧?我求你了,拜托!……”
即便对她来说,这听上去也有些花哨了。
接着,她用一种干脆却又强烈的语调说:“你可能会去调査我的那一帮朋友们。他们都是些很好、很有责任心的人,你就不能让我和他们待一个晚上吗?”
“嗯,嗯……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害怕。”她说。
马斯特斯合上笔记本。他对班克斯说:“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亨利·梅里维尔爵士——就是那个跟我们一起来的人。我想让他和证人谈一谈……等一等!你有没有搜査过这栋房子……楼上、所有的?”
这个问题是指向斯威尼太太的;我看见她稍微动了一下,然后,利用手帕,机械地掩饰过去了。
“楼上已经彻底搜査过了,长官。我不知道,这位太太可能说得出,少了什么东西。”
我和班克斯一起走到大厅里。有些直觉开始警告我们,这幢房子——还有斯威尼太太,在这桩案子里扮演的角色,可能比任何曾经怀疑过的人,意义都要更重大。斯威尼太太不太对劲,这并不仅仅是说谎的问题,她在演戏;而且,或者是害怕,或者是罪恶感,或者只是紧张,在这出戏里演得过久了。我想看一看亨利·梅里维尔爵士,会怎么对付这位证人。
他不在大门外面,人群也渐渐散了。不过,值班的警察带着一脸约维安的困惑表情,告诉我们说,只跟一半的群众到“威廉国王四世”喝酒去了。班克斯走回去告诉马斯特斯,我出去找h·M·,我听见探长在门廊已经开始骂了,说不定还挥舞着拳头。
“威廉国王四世”是个温暖而拥挤的小酒吧,透着亮光的门里,也飘出一阵烟草气味。靠墙的一排椅子,被寻常的、带着铜质领扣的红脸绅士们占据着,他们坐成一排,就好像在射击场里,什么事情都能让他们笑出来。亨利·梅里维尔爵士手上拿着一品托啤酒,正在往一块伤痕累累的板子上扔飞镖,他的身边围着一群崇拜者。他趁着间隙说:“先生们,作为自由的不列颠国民,我们不能,我们不会屈从于当今政府,针对工人的不留情面的侮辱!……”
我把头探进过道吹了声口哨。他停下来,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