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么做,却美其名曰公民意志。我告诉你,这只是家里的闲言闲语。”
“真可惜你没早点告诉我们。”
“这又不代表什么。没有你感兴趣的事。大部分是欧林格先生告诉我们的。他总爱嚼舌根。”
布拉德福的车在外面。一老一小坐进车里,但布拉德福没开动车子。温迪回家了。布拉德福问艾塞尔的政治取向。皮姆说艾塞尔蔑视所有既定的态度。布拉德福说:“描述一下。”他没再记下来,他的头静静地框在车窗里。皮姆说艾塞尔有一次说痛苦是民主的。
“阅读习惯?”布拉德福说。
“嗯,什么都读。所有他在战争期间错过的书。他常打字。多半在夜里。”
“他打什么?”
“他说是一本书。”
“他读什么?”
“嗯,什么都读。他生病的时候,我从图书馆帮他借书。”
“用你的名字?”
“对。”
“太不留心了。你借什么书?”
“什么都有。”
“描述一下。”
皮姆描述,不可避免地提到马克思和恩格斯和坏胚子,布拉德福全都写下来,进入情况之后他问杜林是谁。
布拉德福问到艾塞尔的习惯。皮姆说他喜欢雪茄和伏特加,有时也喝樱桃酒,但没提威士忌。
布拉德福问艾塞尔的性生活。皮姆抛开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极限,承认艾塞尔的私生活很紊乱。
“描述一下。”布拉德福又说。
皮姆竭尽所能,尽管他对艾塞尔的性能力比对自己的还不清楚,只是无论进行的方式为何,艾塞尔至少是有性生活的,不像皮姆自己。
“他有时会有女人。”皮姆轻描淡写地说,仿佛我们每个人偶尔都会有似的。
“通常是‘宇宙’的招牌美女,替他煮饭,打扫房间。他叫她们是他的‘马大’。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说的是‘殉道者’凹呢。”
最亲爱的父亲——那天夜里,皮姆独自在阁楼悲惨地写道——我好极了,我脑袋里塞满了研讨会和演讲,虽然我比以前更想你。
但还是有坏事发生,最近有个伙伴陷我于不义。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皮姆多么爱艾塞尔呀!只要有一天没接近他,真的,皮姆就会怨恨他。
皮姆什么事都恨,电热器另一侧的一动一静都恨。
他高高在上,施恩于我。他鄙视我的无知,不尊重我的力量。他是自大的德国人,最坏的那种,而杰克正监视他。皮姆恨他收到的邮件,欧林格转交艾塞尔先生。他比以前更恨那些像害羞的门徒,蹑手蹑脚走上楼梯到伟大思想家神圣密室门口,两个小时之后又走下楼梯的马大们。他放荡败德。他不近人情。他让她们志得意满,就像他也企图让我志得意满一样。他仔细地逐条记下这些,好在下次会面交给布拉德福。他也在三等餐厅耗许多时间,装出忧郁的表情给伊莉莎白看。
但这种隔离的演练并无法持久,连结艾塞尔的那条线一天比一天紧。他发现他能从打字的节奏精准推敲出他朋友的情绪:他是兴奋、愤怒或疲累。
他正在打我们的报告,他并不确信地告诉自己。
他正在出卖外国学生给他的德国金主。他是纳粹战犯,因为他左派父亲的形象而变成共产党间谍。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读?”在他们还很亲近的时候,皮姆曾羞怯地问。
“如果我能写完,而且出版社愿意出版的话。”
“我现在为什么不能读?”
“因为你会把精华拿走,只留残渣给我。”
“内容有关什么?”
“悬疑之类的东西,马格纳斯阁下,如果大声嚷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