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什么会有麻烦?”布拉德福说,目光离开房间的角落。
“你告诉我。条子是你,又不是我。你用这张脸就可以管理一个监狱哕。我不该和你谈话。
我感觉得出来。有一天我走进办公室。奥德雷街。
蒙特街。切斯特街。老柏灵顿。康杜特。公园道。
全是最好的地段。从没改变。所有的东西都漂漂亮亮,整整齐齐。有接待小姐,坐在位子上像蒙娜丽莎。‘早安,雷蒙先生。’‘早安,甜心!’但我已经知道,从她们的脸上看出来,从一片寂静中听出来。哈哕,我对自己说。是条子。他们找瑞克谈。溜吧,希德,快从后门走吧。我从来没出错。一次也没有。就算是我别无选择让他们把我扣起来的那十二个月,我都闻得出来什么时候会有麻烦。”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几年前。或许还要更久。梅格走了以后,他就疏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他会更常来,但他不愿意。不喜欢有人死去,我猜。不喜欢有人变穷,或失去希望。他有一次出马竞选国会议员,你知道。如果我们早个一个礼拜投入,他就当选了。和他的马一样。到头来总是输在起步太晚。当然,他有打电话来。他喜欢打电话,一向这样。如果电话没响,他就很不高兴。”
“我说的是马格纳斯,”布拉德福耐住性子说,“狄奇。”
“我想也是。”希德说。他开始咳嗽。他的威士忌就在面前的桌上,但他碰也没碰,尽管唾手可及。他不会再喝了,布拉德福想。酒摆在那里纯为礼貌。咳嗽停了,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马格纳斯来看过你。”布拉德福说。
“有吗?我没注意。什么时候?”
“他去看汤姆之前。在葬礼之后。”
“他来干吗?”
“他开车来。和你坐了一会儿。聊聊往日时光。他很高兴来看你。他后来告诉小汤姆的。‘我和希德聊得很愉快。’他说,‘谈到往日时光。’他要每个人都知道。”
“他告诉你的?”
“他告诉汤姆。”
“但是没告诉你。不然你也犯不着到这里来。
我一向都可以分析得出来。我从来没出错。‘如果条子会问,表示他们不知道。所以别告诉他们。
如果他们明知故问,就会揪出你的破绽。所以别先告诉他们。’我也这样告诉瑞克,但他不听。
或许和他是共济会员有关。他说得够多才会有安全感。他们就是这样逮住他的,十之八九。我和你谈个条件。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告诉你屁话。
怎么样?”
一阵漫长的沉默,但布拉德福耐力十足的微笑永不疲惫。
“告诉我吧。那面英国国旗是干吗的?”他试探地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或只是花园里的一朵大花?”
“那是赶外国佬和条子的稻草人。”布拉德福像掏出家庭照一般,拿出他的绿色名片,他拿给赛芬顿·鲍伊看的那张。希德从口袋掏出一副眼镜,仔细看看正面反面。一列火车轰隆驶过,但他似乎没听见。
“是骗人的吗?”他问。
“我和那面旗子是同行。”布拉德福说,“如果那也是骗人的把戏的话。”
“有可能。什么事都有可能。”
“你以前在第八兵团,对不对?我知道你还在阿拉曼得了一个小奖章。那也是骗人的吗?”
“有可能。”
“马格纳斯·皮姆惹了一点麻烦。”布拉德福说,“我老实对你说,这是我一贯待人的态度,他似乎是暂时消失了。”
希德的小脸紧缩。他的喘息更大声,也更快。
“谁把他弄不见的?你吗?他从来不和马斯波的那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