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不停地说着,我绕着房子看了一圈,她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孤身女人要维持这么一栋房子有多难。我知道我已经差不多要搞定她了。我在房子后面转来转去直到我发现一个地方水泥地上有锯屑的痕迹,我立刻甩出我的放大镜嘴巴,一边发出咯咯的声音。
“噢,我的天,”她说。
“噢,看在土地的分上。”
我指着那锯屑。
“看见那个了吗?”
我说。
她看见了并开始道歉说之前从来没注意到这个。我假装突然口渴了,问她我是否可以喝一杯水。当她拿着杯水回来的时候,我给她看了半试管的小虫子。她差点把水都翻了。
“噢,天啊。你是在我去房间里倒水的时候抓到这些的?”
“没错。我还漏掉了一些。看,它们在那儿。”
她看着,一边发出很不愉快的呲呲的声音,一边看着这些小魔鬼疯狂地冲过护墙板的边线。那总是最真实有力的证据。
就算是最容易上当的人如果只看试管里的东西也会认为他的家还是安全的。他们脑子里总存有一线希望我把所有的虫子都抓掉了。而那些疑心重的人可能还会指出我随身带着这些装满虫子的试管。但当他们看到这些白蚁真的在啃噬他们的房子,他们当场就相信了。不开玩笑,是真的。
我们走进屋里,我填好了服务条款让她签了字。她甚至都没问这工作要收费多少,直到我把订单折好拿走她才想起来问。
我说价格将取决于房子受害的程度,我们的费用只是名义上的,我们的工作质量是有保证的。这其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她没有再问下去,所以我想她觉得很满意。
在我离开那里之前她要求再看一看那些白蚁。我把试管给了她。
“恶心恶心的坏东西,”她说道,声音里透着她在这个世界里全部的恨。你不知道她是怎样坚持把试管拿到外面把这些恶魔全都倒在走道上,接着用一罐杀虫剂对着它们一阵猛喷。
“去死去死去死。”她说着,而这些可怜的小畜生就如她说的那样死翘翘了。
这算是个小小的损失,但没什么大不了的。弗里克有个五加仑的酸果盅,里面爬满了这些小杂种,要再装上一试管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小菜一碟,就是这样。
那晚我在重新装满试管后就坐在汽车旅馆里,吉米·乔和基冈在看一部我不想看的电影。莱斯特没有说去哪里了,也许是去公车站找同性恋去了。他喜欢女孩子,他的行李箱里有一半都放着裸体女人的照片,但同性恋要容易找得多,即使是在印第安纳州的第五大城市里,我们当时正好就活动到那里。你从印第安纳州第五大城市最高的建筑上跳下去也伤不了脚踝,但对我们这帮人来说已经算是够大了。我们去过的那些小镇说实话你肯定不相信。我们走遍了伊利诺斯和印第安纳,有些镇子小得只有莱斯特一个同性恋,或者你可以说这镇上的同性恋都住校没回来。但他好像总是有办法能找到人。
我能忍受老莱斯特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对他干的事所抱的态度还算不错。他不会整天说个没完也不会用那些你根本不想听的细节来恶心你,但同时他又不是那种偷偷摸摸地干这种事的混蛋,就好像我以前的室友哈斯科尔总要假装他的小鸡鸡和他的手从来没认识过一样,老天啊。如果你问他,他就会回答你,如果你不说他也保持安静。这让他比较容易相处。
在莱斯特看来跟同性恋搞根本没什么恶心的。唯一可耻的事情是要是跟女孩子搞这件事会变得美妙和令人满足得多。但他并没想到整天和同性恋搞会让他也渐渐变成同性恋的。这并不是说莱斯特是头一个让我有这个想法的人。但在我看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如果两个男人都是同性恋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