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过山车
找我。如果真是如此,这故事就有个圆满的结局了。
可来的不是那老头,是个嚼着烟叶的农民,开着装满苹果筐的轻型小货车,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不老也不是死人。
“去哪儿,小伙子?”他问我。当我告诉他后,他说:“我们顺路。”不到40分钟,9点20分,车就到了缅因中部医疗中心的门前。“祝你好运,希望你妈妈的病正在好转。”
“谢谢你。”我说着打开车门。“我看你很紧张,她应该没事的。可你得涂些消炎药在这上面。”他指着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几道月牙状的紫色掐痕深深地印在手背上。我想起当时双手抱在一起,指甲抠陷到肉里,虽有痛感却不能放松。我还记起斯托伯的眼睛满映着月光,如一汪亮水。“你坐过过山车吗?”他曾问我,“我坐了四次那鸟东西。”
“小伙子,”那司机问,“你没事吧?”
“嗯?”
“你还没有从惊慌中恢复过来。”
“我没事,谢谢。”我砰地关上门,大步穿过停放轮椅的地线,那些轮椅在月光下闪着亮光。
我走向询问台,一边提醒自己当他们告诉我我妈已经死了的时候,一定要装出很吃惊的样子。如果我不这样,他们可能会感到好笑,或是认为我吓傻了,或是认为我们母子关系不好,或者……我一直想着这些,以至于当站在询问台后的妇女问我话时,我都没听见,只好叫她再说一遍。
“我说她在487号病房。但你现在不能上去,探访时间到9点就结束了。”
“但……”我突然感到头昏眼花,连忙抓住询问台的边缘。大厅点着日光灯,在明亮均匀的灯光下,我手背上的掐痕一览无余。八个小小的紫色月牙像一张张咧笑的嘴。那个货车司机说得对,我应该涂点消炎药。
站在询问台后面的妇女耐心地看着我。她胸前的工作牌上有她的名字:伊婉·爱德尔。
“可她有没有事?”
她看着电脑说:“我这里是s,表示情况令人满意。第四层是普通病房,如果你母亲病情恶化,就应该在加护病房,在第三层。如果你明天再过来,你母亲就会好多了,探访时间从……”
“可她是我妈。”我说,“我一路搭便车从缅因大学过来看她,难道你认为我不应该上去看她吗?就几分钟。”
“来探访的直系亲属有时可以例外。”她冲我笑了一下说,“你等一下,让我看看。”她拿起电话按了两个数字。毫无疑问是打给四层的护理室。我可以想象接下来两分钟的过程,好像我以前经历过似的。伊婉问是否可以让487房的珍妮·帕克的儿子上去看她一两分钟,就亲亲她、说句贴心鼓舞的话,而那护士却说哎呀,帕克夫人刚死去,还不到两分钟,我们才把她送到楼下的太平间里,还没来得及把电脑里的数据改过来,真糟糕。
询问台的妇女说话了:“穆丽尔吗?我是伊婉,有个年轻人在我这里,他名叫……”她眉毛一挑看着我,我告诉她我的名字。“阿兰·帕克,他母亲是珍妮·帕克,在487房吗?他只想是否能……”
她停下来,听对方说。我想对方护士肯定告诉她珍妮·帕克已经死了。“好吧,”伊婉说,“是的,我理解。”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看着前面。然后,把话筒压在肩膀上对我说:“她正叫安妮·科里根到487去看看,只要一会儿。”
“这事永远不会结束。”我说。
“你说什么。”伊婉皱着眉头问。
“没什么,”我说,“我是说这是个漫漫长夜,我……”
“你还在担心你母亲,当然,我知道你是个好儿子,扔下所有的事赶来看她。”
我想如果她听到我和开野马车年轻人的对话后,对我的印象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