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之眼
个法国人,不需要太多细节。
“您和那位夫人待的时间长吗?”他轻轻地问。
“几个小时,您知道,我请您来不是由于喜欢多事,而是因为我一贯谨慎,又是个外国人——”
“我理解先生。完全理解。您很明智。当然——原谅我问这个——有没有可能您忽略了什么小地方,也许?”
“这是我的衣服,就像我离开他们——”
“可您的帽子——您的大衣。”
“上帝!”
朱迪森匆忙奔向客厅外的大厅,当他过去,发现大衣和帽子都胡乱地挂在衣钩上,它们漠然地悬着,帽子在一边,冒冒失失地暗示着什么。
“太轻率了。”朱迪森暗出一口气。他翻找了所有的口袋,拉出来白色丝领巾、手帕、手套还有一支揉碎的香烟。
“这很可笑,”他困倦地解释道,“即使看看也烦人。那个女人有些歇斯底里。顺便问问——”他转向法国人——“您可认识波利契娃夫人?”
“名字倒没听说过,不过可能我曾见过她。像这样的旅游胜地,她这类的女人很不少。”
朱迪森皱了皱眉,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此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朱迪森打开门,随即后退了几步,好像那只纤弱的带黑手套的手在他的两眼之间猛击了一下似的。和俄国女人一起,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宪兵。
“我亲爱的夫人,绝对没有必要,我向您保证,一个政府官员——”阴郁的眼神与他相遇,一个简洁的手势暗示着法国人。
“那么,这位绅士是谁?”她平静地问。
“我是保罗·杜比瑞斯先生,饭店的经理,波特先生邀我上来一起帮他找您的项链。”
“噢,我明白了,也许您比他收获大些?”
“很不幸,夫人。”
“希望您能谅解我——”那双忧郁的眼睛又停在朱迪森身上——“但是我不习惯——这种事情,进入您的房间使我不安,波特先生,因此我觉得有一个来自官方而且又知道怎么做的人陪我前来是明智的。”
“如您所愿,当然。”
朱迪森领他们到客厅去,饭店经理要求看一着波利契娃夫人同伴的证明,表面上他们无可怀疑。
朱迪森大步走来走去,一边看着宪兵拉出衣箱,手提箱,翻遍了大衣柜、写字柜、桌子、椅子、床、长沙发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掂起枕头抖索抖索。这副情景使他的血都沸腾了。她竟敢带一个警察来搜查他的东西!
为什么?可能是为她自己的期望。但这个期望毫无道理。他停下来,瞟一眼昨夜还给他享受过柔情蜜意的女人,发现自己作茧自缚,自愿上钩。早晨的曙光中她看起来已然褪色,这种差异令人惊奇。
她坐着,等待警察结束两个房间的搜查,而后平静地起身,跟着他来到大厅,看他开始检查朱迪森的大衣,突然,她的手伸到大衣下摆一个不起眼的小鼓包处。警察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刀,只听“嗤”的一声,接线被撕开,那里,像一条白色身躯绿色头颈的蛇,盘蜷着波利契娃夫人的项链。
她惊叫一声双膝着地,仿佛母亲抚爱失而复得的孩子似的抚爱着她的项链。
“想想吧,先生,”她低语道,抬起头来,“想想您是多么残忍地伤害了一个极端信任您的女人。”
朱迪森·波特此时的感觉如同一个刚刚恢复知觉的人却又遭当头一棒。真可悲,精干的政治家、聪明的政府要员陷入困境,而且多多少少是他自己把自己投入到这场烦人的游戏、这种尴尬之中的。
“您像我一样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环顾四周,直视着饭店经理,“项链是在我的大衣里——但不是我放的。”
她噌地一下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