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
一瞬间,凶手不可能跑过来刺死戴文又躲起来,这里摆明了没有掩护地点。杰利根本想不出合理的借口,只能结结巴巴地作出回应。
“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坚称,“一分钟前他还在那儿,接着就倒下去了,我没看见任何人。”接着他心中灵光一动。“等一等!那把刀——那把刀一定是掷向他的。”
站在门口的警察用讽刺好笑的眼神瞄着他。
“你是说用飞刀呀?从哪里掷呢?”
“不知道。”杰利坦承说。
灯熄了,他再次望着砖墙和紧锁的房子,那里不可能有人掷出飞刀。
“想想看那把刀的位置吧,”警察不耐地推理说,“死者是背对着你行进,对吧?”
“没错。”
“很好,再往下推论。”他说,“刀子以直线刺入他颈背,也就是从你所站的方向刺进去的。刀子可能从庭院入口处,从你身边射过去吗?”
“不会的,不可能。”
“不可能。那是很明显的事嘛。”他的同伴大声说,“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了,我是看在你是英国人的份上才对你客气的,上头有令要我们对英国佬客气点。不过这件事于法不容!你得跟我去维拉旅馆。你看他手上的皮夹,他有拿着皮夹跟你说:‘先生,拜托你收下我的皮夹吗?’”
“没有,他是自己拿着的。”
“你说他是自己拿着皮夹的,为什么?”
“我不知道。”
杰利没再往下说了,因为他在赌场输钱的事一定会变成重大线索。此时锁住的门上传来一阵开门声。医生房子的门开了,杰利在赌场见到的那名金发女孩从里头走出来。
门边的黄铜牌子上写着:“贺伯特医师”,下面写着看诊时间及“英文可通”的字样。女孩后边站着一名高傲易怒的中年男子,男人夸张的眼镜上系着黑粗的带子,似乎跟他昂扬的胡子连成一串。
但杰利看的不是贺伯特医师,而是那个女孩。女孩此时穿着淡色的毛外套,头上缠着米色围巾,一手拿着用白纸包住的小盒子。女孩光滑而带忧色的面容、细长的淡蓝色眼睛,似乎反映出从人行道上回瞪她的死者表情。女孩往后一退,撞在警员身上。她一手拉住贺伯特医生的臂膀,一手指着戴文大声叫道:“就是那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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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高朗是位圆圆肥肥、亲切自若、素以客气见称的人。班德里特极少发生命案,这件凶杀案虽令高朗苦恼,但他毕竟是能干的人。凌晨一点,高朗坐在市府办公室里,盯着自己的指甲,在旋转椅上来来回回吱吱嘎嘎地摇着,把杰利·温特弄得不耐烦极了。
那个自称爱琳娜·胡德不下十次的女孩非常坚持。
“高朗先生?”
“什么?”高朗似乎大梦初醒地说。
爱琳娜转过身,无可奈何地看杰利一眼。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她用流利的法文逼问道,“贺伯特医生和我为什么要到这里?还有温特先生?”她又看看杰利,一副有难同当的样子,令杰利颇觉窝心。“说到我和医生,我们为什么要来?我们又不是目击证人,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当时我在贺伯特医师家呀。”
“因为你父亲,”高朗咕哝说。
“是的,他生病了,贺伯特医生已经帮他看好几天病了,爸爸今晚在赌场里又发病,这点温特先生也可以证明。”
杰利点点头,想起老先生在牌桌上看起来的确非常病弱。
“我十一点半途家父回布列特尼旅馆。”女孩接着认真地说,“我试着打电话给贺伯特医生,可是找不到他,所以只好直接去医生家,他家离旅馆很近。我在路上一直看见那个男的——就是你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