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们只卖三明治,不过半个钟头以前全卖完了。”
“爸,我可以再去做几个。”
金尼恩主动说,对着西摩尔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西摩尔嘴巴发出啧啧声回应,以示饥渴大过饥饿。
霍尔比向女儿金尼恩低吼了一声,不情愿地表示同意。金尼恩转身摆臀走开,姿态撩人,西摩尔深深叹了一口气。帕斯卡尔尔买了两杯饮料,决定暂时先别找老板谈正事,因为酒吧的生意正旺,乡下的酒客显然知道卖酒的时间即将截止,赶着再点一杯,心急得像浮士德博士面对他最后一个午夜。霍尔比夫妇忙得不可开交。
西摩尔也注意到他们正在忙,所以喃喃对帕斯卡尔尔说:“长官,我想去兜一圈。刚才进门的时候,我看到男士洗手间附近有道门写着‘闲人勿进’。趁大家在忙,我想进去探一探,你认为如何?”
“你是说,你没有事先申请搜索令,就想进去看看会不会搜到一些贵朵琳·霍尔比的档案柜资料?或是一些约翰·霍尔比和沃恩达·埃拔恩斯夫人串谋的证据?或者是霍尔比和这两件命案有关的东西?”帕斯卡尔尔说。“简直是无法无天。如果你是这样打算,我必须禁止你行动。”
“遵命,长官。”西摩尔说,“去尿尿可以吗?”
“别迷路了,”帕斯卡尔尔说。西摩尔奸笑着离开。
有个声音传来:“是帕斯卡尔尔警探吧?”他转头,看见年轻的金发记者亨利·沃兰德斯站在他的手肘边。
“我们在金宝剧院的后台招待会见过面,”沃兰德斯说。
“我记得。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从里兹来这里要好一段路呢。”
“我今天跟人约了一大早在这里见面,结果对方却放我鸽子,”沃兰德斯说,“幸好我还有一两件事要办。”
“在旧磨坊吗?”
“有何不可?你不是都来了!”沃兰德斯狡猾地说。
“就连警察也需要轻松一下。说来有趣,今天早上才有人跟我提到你的名字。”
那年轻记者一时看来有点惊惶,但也迅速镇定下来。
“希望是好话吧?”
“我想,前几天动福社的古登诺先生去尤科里拜访芙尔金汉夫人,那天你也在场。”
“对。”
“方便告诉我你去找芙尔金汉夫人的用意是什么吗?”
沃兰德斯迟疑一阵后,说:“帕斯卡尔尔先生,萨姆沃依·鲁斯迪乌汀对你赞不绝口呢。”
“那真好。”
“他说和你这种人打交道不怕吃亏,不像有些人喜欢先通吃,事后又反悔,最后什么也不给。”
“鲁斯迪乌汀这样讲吗?下次他再跟我抱怨什么不合作,我就用这句话来提醒他!沃兰德斯先生,你去芙尔金汉夫人家做什么?”
“嗅嗅看有没有值得报道的东西,”沃兰德斯说,“芙尔金汉夫人经常向《挑战者》投书,所以我们一发现女帝会可能获得一大笔捐赠,便认为值得了解一下。霍尔比夫人的遗嘱本身就具有新闻价值,不过正如我们总编说的,如果肯用心在旁边慢慢绕,通常能找出一个更漂亮的角度。”
“有吗?我是说,有更漂亮的角度吗?”
“这个嘛,我上门没多久,古登诺先生就来了,算我好运。稍微让局面明朗了一点。”
“芙尔金汉夫人的助手波兹沃斯小姐呢?她让局面更明朗了一些吗?”
沃兰德斯露出劳勃·瑞福的浅笑。
“跟我今天早上听到的消息就没得比了。”
“什么消息?”
“我听到风声,说有人去停尸间认尸,认出死者可能是那个下落不明的继承人。”
帕斯卡尔尔消化着这句话。他们已经尽可能低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