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可恶的人!
离了车站。那女郎似乎焦急地叫了一声,把右手挥舞了几下,但也只好死心了,等待下一辆汽车,她迅速地看了看手表。我想道:“是去赶约会吧?”这时女郎扭头朝我这边望来。?时间,我的呼吸凝止了。我下意识地侧转身子,藏住自己的面孔,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认出我。我的心搏动得又快又猛,连我自己也感到了心室里的脉冲。
“不会存这种荒唐事情!”我竭力劝慰自己。我把玻璃怀中的水一气喝干。接着,我又朝那女郎望去。我没有看错。那女郎决不是别人。
诹访由利小姐就在我的眼前。细看之下,她脚上的那双无带鞋,正是她上次到赤羽来访时所穿的那一双。她头带贝蕾帽,外表给我的印象有所变化,但她左眼下的那颗黑痣,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
“肯定是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把残剩的咖啡一饮而尽,又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揿灭,我起身离席,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付了帐款,移步走出店门,脚步立刻变得沉缓。我没有胆量突然与由利小姐正眼相视。必须做得慎重一些。我不知她身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又闪身走回店堂,然后进了卫生间。在里面挨过了两三分钟。又躲躲闪闪地走到店外。由利小姐无影无踪了。
“逃走了?”我未免遗憾,但心中好象一块石头落了地,倒也乐得如此。
那一日,我整天想着这件事。后来,我构想了一套推理。
诹访由利小姐没有死,这一点毫无疑义。因此被害者是另一个女人。我记起了丈夫说过的话:
“正赶上会车的时候,结果被压成了肉泥。根据学生证和手提包,警方确认了她的身份。”
我嗅到了犯罪的气味。也许是由利小姐眼见自己敲诈勒索的罪行将要败露,便将第三者杀害,伪装自己的死亡,以逃避警方追究。也可能是由利小姐发现我丈夫企图杀害她,便把自己的学生证交给另一女子,利用列车门外的黑暗,使丈夫错杀了第三者。(显然,这第三者被杀对于由利小姐是很有必要的。)说不定由利小姐此后掌握着更有力的把柄,在继续敲诈我的丈夫。
我打算查明此事。摆脱了婚姻的束缚,我的行动完全自由了。这件事不可等闲放过。
<er h3">16
翌日,我到了B报报馆。这里有一位元秋山记者,以前采访了奇案,常来找我丈夫征询意见。他在社会部供职,我找他是为了借阅地方版的合订本。秋山先生把我让进接待室,很快为我拿来了茨城版的合订本。
我要调查的案件,发生于十日夜晚到十一日之间,我想关于案子的报导应该登在十一日的早报上。可是找遍每一行标题,总不见关于那起列车事故的报导。在我身边站着的秋山先生问道:
“事情发生在几点钟?”听了我的说明,他说:“啊,那时侯茨城版已经付印了!请看十二号的报纸吧。”
可是,十二号的茨城版也没有这类报导。我还不放心,又查阅了十三日、十四日的茨城版。根本没有。我的调查出师不利。
“你想查什么事情?”秋山先生十分关切地询问。
我的表情一定显得疑心重重吧。
“关于一个熟人据说她在茨城县内从火车上掉下来,死了”
“哦?”秋山先生满脸惊诧之色。他是敏锐的新闻记者,也许凭着直觉看出了其中必有蹊跷。我一时竟想把我的疑问告诉他,可又立刻打消了念头。对方是新闻记者!我和丈夫虽己解除婚姻关系,却还不忍看到丈夫在新闻报导里露出杀人凶手的嘴脸。
“她是哪里人?”
“老家分像是宫城县。”
“那就有可能登在官城版。请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