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丝苦笑,对这个人的看法又回到了原点。希科克斯身上的人性光辉也就到这个程度了,本性难移。去他的,我们不都一样吗?
“你和莫伦豪尔先生不会为你们的决定而后悔的。”我告诉他,“周六两点我会准时出现,按照先前承诺的……”
“一点钟。”他说。
“嗯,再说一遍?我想你原来告诉我的是两点。”
“是的,但是为了迁就部长的时间,婚礼提前了一个小时,所以你必须一点钟到。这是我给你打电话的主要原因。”
我说:“一点钟,好的。”
“不要忘记穿上无尾礼服。”他说。
“我会的。”
电话啪的一声挂了。我本来还想说说让他放心的话,可是我连再见也没来得及说。礼貌仍然不是希克科斯的一贯作风。
声明书写好了,一页半纸,隔行打印。我读了一遍,觉得平淡而没有分量,但我已经尽力了。我给《纪事报》和《考察者》的记者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四点钟可以接受采访。他们都表示会准时过来,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渴望,如同一群狮子见到了美餐。我认为记者和律师是一个类别的——以挖掘人类苦难为生。他们可能是社会所必需的一种生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得喜欢他们。
我已经受够了电话。我坐在那里,内心忐忑,担心着霍恩巴克夫人和她见鬼的诽谤,还有她丈夫的离奇失踪以及真凶。我把周一晚上的情形回忆了五六次,没有一次能提出合理的解释,碎片无法再粘合起来。整件事后面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凶手在双子峰山杀死霍恩巴克先生,而将尸体转移到金门公园?在我的监视下,他是怎么到的那儿,又怎么下得了车,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
这些疑问像蜘蛛网一样悬挂在我脑中。我起身倒了杯咖啡,坐下来慢慢喝。三点一刻,电话又响了。
是凯莉,她也看到了报纸。她很担心,亲切的问候让我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几天的疏远,我备受鼓舞。我告诉了她霍恩巴克太太的一切,以及现在我和卡亚巴里恩正掌控着局势。我也跟她说了逍遥宫的谋杀案。跟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诉说是一种减压和放松,我的脑子比先前清醒多了。
她说道:“天哪!你已经忍受了一个星期了,是吗?”
“是的。尽情享受生活,那就是我。”
“我有的时候讨厌私家侦探的活儿。”
“我也是。”我说道。
“现在都已经慢慢解决了,对吗?我的意思是你对霍恩巴克那个女人的谩骂已经习惯多了吧?”
“是的,我没事。”
“你确定吗?”
我撤了谎:“绝对的。嗨,咱们今晚一起吃晚餐吧?”
“当然,我准备烤一些宽面条。”
“哦?我想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可是,我刚得到了烤宽面条的秘方,正准备给你露一手呢。”
“听起来不错。那就去你的公寓来个二人晚餐,我喜欢这个主意。”
“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会带甜点过去。”我说。
“你打算带什么?”
我告诉她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自己太胖了,装不到一个蛋糕盒里。
她大笑起来:“我发誓,你是我见过的最诚实的男人。”
“这是你的专属权利,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说道。
我们约好今晚八点,然后道了别。当我放下听筒的时候嘴角含笑。她仍是我的女人,先前的怀疑和嫉妒全都烟消云散,至少是卷起来扔进了脑子里的一个小角落。这周开始的时候,我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现在风水轮流转。对于窥私者而言,孤狼的故事里没有无聊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