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辛恩路并转到芬妮婶婶家的后面。”
“流浪汉?”法官说道。
他望着约翰尼的背。约翰尼从北边的窗子向外看着芬妮·亚当斯婶婶的谷仓和小屋及更后面的伊萨白玉米田。
“流浪汉,”哈克治安官点点头,“辛恩隅里没有人会打芬妮·亚当斯婶婶的头。你知道的,法官。是那个流浪汉杀了她。而且很清楚的是,在这个倾盆大雨中他走不远的。”
“流浪汉。”法官再度说道。
警笛声倏然中止,留下隐隐的沉默。然后是花园里和道路上的骚动,厨房里步履移动的声音,摇摆门吱嘎的声音,楔形的眼睛。
辛恩法官突然推开门,他和本尼·哈克走进厨房。约翰尼听到愤怒的女性低语声以及老人用和蔼的声音说话。
雨还是下得很大,在窗外和玉米田交织在一起。雨水倾盆而下,淋在亚当斯后院的谷仓及连在一起的尖顶小屋上,小屋的前后都是开启的。约翰尼可以穿过它看到伊萨白玉米田的石墙,好像那小屋只是一个图片框罢了。
他转回来看着书架上的画作。
她以她朴实、严谨的风格捕捉了大自然的狂暴。滴水的谷仓、空荡的小屋、墙上的每一块石头、雨中伊萨白玉米田里每一株高大褐黄枯萎的茎秆、公墓角落里每一块歪斜哭泣的墓石,全都萎缩在撕裂泣血的天空之下。
约翰尼俯视那些碎裂的骨头,他想起了那张深灰色的脸孔、那胆怯又发红的眼睛、那顶绿丝绒的帽子、那个用绳子绑着的背包、那双在倾盆大雨中飞奔的鞋子……然后他又想到,她是个非常伟大的艺术家以及一位优雅的老妇人,而她的死在自己的生命中已没有任何意义。
接着法官和山缪尔·希诺带着一个瞪大眼睛的人进来,法官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很遗憾,费立兹,她的死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那人闭上眼睛转身走开。
希诺先生用困惑的语调说着:“我们不能,我们不能有偏见。我们的天父是穷人中最穷的。我们难道要把罪名安在这个人的头上,只因为他乞求食物而且步行在雨中吗?”
——当牧师这么说的时候,芬妮·亚当斯的侄孙抬起头来说道:“步行在雨中?谁?”
他们把他带离工作室,来到了芬妮·亚当斯的餐厅,彼露·普玛和伊莉莎白·希诺在那里,耐心地抚摸着门上的蝴蝶铰链。不过费立兹·亚当斯的问题让她有了重点,而后彼露·普玛热心地告诉他那个在她后门乞求食物的人的事。
“我看到一个流浪汉。”亚当斯说道。
“在哪里?”哈克治安官问道。
希诺先生突然开口:“我要你们记住你们是基督徒。我会待在死者身边。”然后他就走进工作室去。他那肥胖的妻子在角落里坐下来。
“我看到那个流浪汉!”亚当斯说着,他的声音提高了。他是个高大整洁的生意人,有着稀疏的褐发以及仔细修整的脸颊,“我刚从喀巴利过来拜访芬妮婶婶时在路上遇见一个人……普玛小姐,这个流浪汉长得什么样子?”
“穿深色长裤,”彼露·普玛忽然插嘴说道,“一件薄的旧斜呢外套,而且他还带着一个用绳子绑着的廉价箱子。”
“就是那个人!就是几分钟前!现在几点?他还在那边的某个地方!”
“不要急,亚当斯先生,”本尼·哈克说道,“你在哪里看到这家伙?”
“我大约三点半到这里——在那之前几分钟我碰到他,”亚当斯叫道,“那是在毕柏湖的另一边,往喀巴利那一边,大约四分之三英里远,我敢说。他朝着喀巴利去的。我觉得他的举动很古怪!当他看到我的车来时就跳进树丛里去了。”
“距这里不到四英里,现在是三点三十五分……你是说十分钟到十二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