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斯婶婶!”
他根本没打算说那么多,这一切都是如此愚蠢和无意义的。见鬼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审判。日后,科瓦柴克会在其他地方得到他应得的处罚。这些庄稼汉决定怎么做或不怎么做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不知怎的,这似乎有关系。似乎突然之间有了极度的重要性,关于这些人是不是正确地看待此事,没有偏见地看待此事,是否……哗,约翰尼小子,你陷入了路易斯·辛恩的陷阱之中了。
他站在墙边,被众人愚蠢的愤怒所包围。
“如果这个外人没有杀了芬妮婶婶,”彼得·巴瑞大吼,“你告诉我会是谁干的。谁可能会!”
“投票!”莫顿·伊萨白咆哮。
“他在那里。”米丽·潘曼尖叫。
“惟一在那里的人。”彼露·普玛胜利地说。
“他是吗?”约翰尼叫道,“那么是谁调换了那两幅画?那证明有别的人在那里,不是吗?科瓦柴克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你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知道科瓦柴克劈了些柴薪并把它放在小屋里——我们知道是因为芬妮婶婶把它画下来了。我们也知道当本尼·哈克发现尸体时柴薪不见了。所以有人把柴薪拿走了——把它拿走与调换图画是同样的理由:让科瓦柴克成为一个说谎者!而如果科瓦柴克在他有没有劈柴薪这种小事情上像是一个说谎者,那么在他说他没有杀害芬妮·亚当斯这种大事上还会有谁相信他呢?科瓦柴克被陷害了,我的美利坚同胞们!”
“被谁?”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
“什么?”
“被谁,辛恩先生?”——那是胡伯特·赫默斯。
“我怎么知道?难道我必须要制造一个杀手给你,你们才会放一个无辜的人走吗?”
“你要证明给我们看,确有别的人可能在那里,”第一行政官说道,“但你不能,因为没有人。本镇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没有不在场证明,辛恩先生……如果你在追逐的是我们中间的人。纵使像你这样的外人也有不在场证明。或许我们不够聪明没法想出那些与画有关的事——如同你教导民众的——但我们有足够的聪明来知道:如果要有人把那柄火钳甩向芬妮婶婶可怜的头部,惟一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那个流浪汉,辛恩先生。”
“投票!”莫顿·伊萨白再度怒吼,握紧拳头。
约翰尼转身向墙。
“好吧,各位教友,我说完了。”
“邻居们!”那是山缪尔,希诺的声音。约翰尼惊异地转过身来,他竟完全忘了山缪尔·希诺,“邻居们,在我们投票之前……你希望人们怎么对你,你就要怎么对人……你要仁慈,一如你们的天父是仁慈的。不去审判,你就不会被审判;不去谴责,你就不会被谴责;赦免人,你就会被赦免。难道这里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些话有意义吗?你不了解它们吗?它们不曾感动你吗?邻居们,你们愿与我一起祷告吗?”
“现在我们都很高兴地看到我们的职责被解除了,”约翰尼想着,“由信仰中产生的理性和慈悲,我们两者都试过了,牧师。然而我们两个都走错地方了。”
“替这个杂种的灵魂祷告,”莫顿·伊萨白嫌恶地说,“投票。”
“我们要投票,”胡伯特·赫默斯点头,“彼得?”
彼得·巴瑞递送新的铅笔和一小叠干净的白纸。铅笔的笔尖很尖,很尖。
“写下你们的判决。”赫默斯下达指示。几秒钟之间在芬妮·亚当斯的卧室中除了铅笔低吟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然后第一行政官收集纸张。
当他来到凯文·华特斯面前,他说道:“怎么,凯文,你什么都没写。”
笑脸华特斯费力地抬起目光,“‘有罪’要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