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的罗亚尔·塞夫勒瓷盘中,“什么人呢?办事员?秘书?仆人?警卫?工厂工人?卖苦力的?如果是这类角色,总理大臣根本没必要特地跑到纽约,还造访华盛顿,聘请外人来过问此事。这工作完全可以由斯普林上校负责的部门在两小时内办妥。”
“所以,只能得出什么结论呢……”埃勒里抬眼望着父亲,“是更大些的角色,爸。”
但警官摇了摇头:“如果这那样,本迪戈更不可能叫外人来介入。”
“是这样。”
“是这样?可你刚才说……”
“我是说了,但可能说对了,也可能说错了。我也没有把握。事实上,”埃勒里烦躁地又点上一支香烟,“我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埃勒里探身去接时,差点儿没把他父亲撞倒。是埃布尔·本迪戈平静的声音,说他非常抱歉,但他的兄王今晚要处理一些麻烦事,从他以往的经验来判断,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最后,埃布尔用略带鼻音的声音探问,他们父子是否在意独自用餐……
“当然不在意,本迪戈先生,但我们更急于展开调查。”
“最好等明天。”那边用一种医生安慰心焦的病人的语调说。
“那我们就在屋里等着听你的电话吗?”
“噢,不,奎因先生,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随时都可以找到你们的。”也许是为了遮掩最后这句话中不经意带出的凌人盛气,总理大臣急忙说了一声“晚安”,挂断了电话。
晚饭是在他们的套间里开的。一位用膳总管和三位仆人,在自称是住宅厨师长的冷眼旁观下,把饭菜从保温设备中一样一样地送上,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这顿饭像是在坟墓里吃的,奎因父子也没心思偶尔活跃一下气氛。他们一言不发地吃着,吃下去后就再也想不起吃下去的是什么,只记得很丰富,很干净,很有法国味道,而且还很讲究视觉效果。
再后来,因为也没有别的事可做,静坐无趣,所以,干脆上床睡觉。
转天早晨没有接到埃布尔·本迪戈的通知,电话也没打来。所以早餐后,埃勒里决定在住宅区转一转。
而警官的火气有增无减:“我要了解一下他们想让我跑多远的路。你推侧一下这里的皇家车库在什么地方?”
“车库?”
“我要借一辆车。”
他出去了,就那么绷着脸,埃勒里直到下午就再没见到他。
埃勒里独自在有五个侧楼的建筑中巡行。认地方就用去了他半天时间。这确实是在认地方,他倒是想多认识几个人,但行程中一个本迪戈家族的人也没碰到,有数的几个穿号衣的仆人和地位不太高的管理人员都奇怪地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他只被挡了一次驾,那是在主楼的顶层。这里有穿制服的武装警卫,他们中的小头目非常有礼貌地不予通融。
“这里是家庭成员个人的起居处,先生。除非有特别许可不能入内。”
“噢,当然,我不会贸然闯入什么人的浴室,但从埃布尔·本迪戈先生处得知,我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我没有接到命令说准许你到这一层来,奎因先生。”
所以埃勒里只得乖乖地又回到下面。
他参观了贵宾厅、大舞厅、沙龙、接待室、纪念品珍藏室、画廊、厨房、酒窖、仆人们的住处,储物间甚至盥洗室。
用橡木和真皮装成的图书室里有不下两万卷藏书,全都用黑色的高级摩洛哥皮包上封面,盖着两球一冠的标志,盾徽本身是金色的。这么多原封皮已经缺失的珍本书整整齐齐地排到在一起,令埃勒里展惊不已。他抽出来翻看的几本基本上没有使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