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觉得很不舒服。
事情发生在大王正在戴左手拳套的时候,他的大手刚插进去一半,他脸色一沉,又马手拔了出来。然后再伸进手指在拳套里面掏什么东西。
掏出来的是揉成一团的纸。
正是那种奶油色的上等好纸。
本迪戈将其展开。他恼怒地吼叫一声,像是中了什么人的魔咒一样,身体晃悠了一下。就在他站立不稳时,一脚踩在泳池边低于地面的台阶上,随着一声可笑的惊呼,他四脚朝天跌进水里,飞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了奎因父子的面颊。
卡拉没有看到他从拳套中掏出那团纸,惊恐地喊叫起来,随后,再看到他的夫君手忙脚乱地在水里瞎扑腾时,她又笑出了声。
“喂,凯恩,我没办法控制自己!这实在太可笑了!朱达,别像根木头棍似的呆在那不动,来帮帮他!”
那位巨人沉下去又浮上来,喷出大口水后怒吼一声,又沉了下去。朱达吃惊地在水池中挺直了身子。然后他快速游过来,伸手托住那个尊贵的下巴。
“奇迹!奇迹!”朱达叫道,“神灵显圣!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心天威震怒!”
当埃勒里和警官把那个气急败坏的人从池水中拉上来时,他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朱达·本迪戈的声音。
“凯恩,真对不起。亲爱的,你没事吧?可你要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狼狈。你让我想起儿歌里唱的那个倒霉蛋!”卡拉还在笑,想停也停不住,她轻柔地托起他的头。
他摆摆头,躲开了她的手,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出了体育馆。他的脸色很难看。
一直傻呆呆站在拳台上的马克斯一号跨过绳圈,跳到地板上,追他的主人去了。
卡拉不笑了。
“他生气了,”卡拉慢慢地说,“他经常是笑别人,从没有人笑过他……那是张什么纸?又是一封恐吓信吗?”
——这么说她是知道的。
“我猜是的,本迪戈夫人。”埃勒里在那张纸从本迪戈手中掉落时把它捡起来装进口袋里。这会儿他把它拿出来,卡拉和他父亲凑过来和他一起看。
朱达坐在池边,平静地给自己斟酒。
还是同样的纸,内容仍然是用温切斯特轻噪音便携式打字机打出来的。
这次的信文是:
你将在6月21日星期四12点整被谋杀——
“我无法相信,”卡拉说,“其他那几封信我也知道了——我从凯恩那里一点儿一点儿套出来的——可这一切太荒唐了。毫无意义的耸人听闻。”她拉过一件袍子把自己裹起来,“失陪了,”她轻轻地说,“我要去更衣。”她迈着碎步跑向更衣室。
等他们再转过头来时,发现朱达·本迪戈也不见了。
只有酒瓶和酒杯。
父子俩顾不上换下湿衣服,直奔通顶层的电梯。
“字母‘0’上面有缺痕,”警官说,“全文六个小写的‘o’,每个上面都有对称的缺痕。现在的问题是……”
“你得报告,上尉,”埃勒里对值日官说,“交给我,请吧!”
值日官将一份时间记录单放在埃勒里手上。
他们来得匆匆去得忙忙。
到了他们住的套间,锁上门后,他们才俯下身来读那份报告。
没有什么可读的。上面一个人名也没有。
自埃勒里在朱达·本迪戈的打字机上做了手脚之后,除了朱达·本迪戈本人,再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不仅仅是这第四封信就是用朱达·本迪戈的这架打字机打出来的,而且能用这台打字机的只有朱达·本迪戈。
“行啦,”警官踱着步说,“这下我们知道了。焦点在朱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