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勒里恼火地说,“我父亲和我今天己两次搜查这些房间,我们俩又都不是干这类事的生手。如果你想得起来的话,甚至还包括全身搜查。这些房间里没有枪,也没有任何其他兵器。”
“抱歉。在你鼻子底下就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枪。”
“这里?现在?”
“就在离你不足七英尺的地方。”
埃勒里朝四周围溜溜看了一圈。但他很快省悟过来,咧嘴一笑:“我显然中了你的诡计。这可不好。”
“没有什么诡计。我是认真的。”
埃勒里不笑了:“那我可要拉下脸来认真对待了。现在还有机会告诉我实话,否则的话我只好再来一次彻底搜查。”
“何劳大驾。我不介意告诉你那把枪在哪儿。全无大碍。”
全无大碍——
“在哪儿,朱达?”埃勒里好声好气地问道。
“在马克斯一号的口袋里,你开始搜查时我把它插进去的。”
马克斯一号猛然坐直。伸手就去抓自己的外套口袋。
埃勒里箭步上前,把他的手拨拉开,伸进自己的手去。那里面真是个百宝箱:糖果、核桃以及埃勒里的手指无法辨别的各种吃食;但是,有一样东西冰凉坚硬与众不同。他单把它拿了出来。
马克斯一号目瞪口呆地看着它。
这是一把样子很难看的自动手枪。它的枪管那么短,大概只有一英寸,放在男人的手里可以藏得严严实实——
整个枪身也不过四英寸。这是把德国产点25口径的瓦尔特。从尺寸看虽是女用枪,但埃勒里知道这的确是一件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小小凶器,而且枪身上已有使用过的痕迹。
枪把儿上的握痕呈黄色,板机与食指肚接触的部分显然更亮一些,左右两侧都镶有象牙,右下角还掉了三角形的一块。
朱达用非常欣赏的目光凝视着它:“很美,不是吗?”
这把自动手枪里确实装满了子弹。埃勒里把子弹统统卸下,将空枪放进自己兜里,向门的方向走去。等他打开门锁推开门时发现奎因警官正堵在门口。
“怎么样,埃勒里?”
“我把朱达的牙都拔了。”埃勒里把那些子弹放进他父亲的手里,“替我保存着。”
“藏在什么鬼地方来着——也许他还有呢!”
“还有也不在这里。可我还是要再找找。”
埃勒里重新回到屋内,用别样的眼光看着朱达。他为什么要暴露藏枪的地方呢?是不是又是花招一个,造成没有必要再次搜查的假象:“我打算用的枪你们不是已经拿在手里了吗?再搜还能翻出另一把枪吗?”
埃勒里对马克斯一号说:“看住他。”明知没有必要,朱达的两个房间和浴室还是被再翻一遍。朱达则没事人似的照喝他的酒。埃勒里坚持要再次搜身时他了没有反抗。其间,他光着身子又开了一瓶酒。
没有枪,也没有一粒子弹。
埃勒里坐下,仍然在用眼睛搜查面前这个单薄的身体。
这个已被酒精弄得昏天黑地的人恐怕已区分不了现实和幻境。就一般情况而言,现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如果瓦尔特自动手枪是他打算使用的武器,那它已经不中用了;朱达不会也不可能离那个房间,奎因父子在埃布尔·本迪戈完全同意的情况下己作出安排,如果必要,本迪戈大王本人将在武装护送的行列中间走过朱达这个套间的门口。
即便是那种自杀式的行刺者也要让他无机可乘。就算朱达想声东击西,利用雇佣杀手充当刺客,也已有万全之策应对。
当晚11时整,大王和卡拉出现在走廊上。六名警卫簇拥着他们,卡拉面色苍白,而她丈夫却笑容满面。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