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昏迷中弄醒,我确认了这一点。我一点儿不想对别人的妻子无礼,但我又能怎么做呢?枪在这屋里,埃勒里。它应该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它。咱们开始吧。”
“好的。”埃勒里说着离开了墙角,“开始。”
可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他们在屋里找了三遍,第三遍他们各自负责几块地方,一厘米一厘米地过。从埃布尔那里得到钥匙,他们把每个抽屉都检查一遍。文件柜也一个个地打开,生怕漏掉一个隐蔽的机关暗道。每张桌子的边边角角也不放过,包括桌腿之间的空档。埃勒里上到柜顶,把每一英寸的墙面都摸到。在柜顶上加把椅子,绕着四壁检查了靠近天花板的金属雕梁。他特别小心地查看了时钟。他们确认了文件柜是不能移动的,它们永久性地固定在墙上。他们把桌旁的两把椅子搬开,把电话机拆散,打字机也被掀开盖。甚至连躺着一个没有知觉的人的抢救台以及午夜过后进屋的斯托姆博士的所有东西,他们都没有放过。
——没有枪,没有弹壳。
“在他们其中哪个人的身上。”警官咬着牙说。他提高声音说,“我们要进行一次搜身。每个人都不例外。抱歉,本迪戈夫人,也包括你,我要求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头发散放下来……你可以自我安慰说,你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喝不到早晨第一杯咖啡的老朽。不然的话,你就命令我们立刻打住——立刻决定吧。”
埃布尔·本迪戈平静地说:“我要知道结果。从我开始吧,警官。”
埃勒里查的是朱达、斯托姆博士和抢救台上的那个人。
埃勒里把最多的时间都放在后者身上。他甚至没有忽略绷带的缝隙。其他人由警官负责。斯托姆博士像好斗的矮脚鸡围着埃勒里扑腾。
“小心点儿,噢,你这白痴——不能那样!如果他死了,好小子,你就是凶手。我才不在乎谁有枪没枪呢!”
警官张口结舌。埃勒里脸都扭歪了。四片嘴唇里说不出半句话。
埃布尔开始来回踱步。
卡拉站在抢救台边,她头发散乱,有装无束,只是用指尖轻触她丈夫大理石一般冰凉的手,不时地拢拢他的头发。朱达在角落里安静地喝他的酒,他那迷离的目光里又一点儿光亮都不见了。马克斯一号宽厚的肩膀也耷拉下去。
斯托姆博士又在准备再一次注射。
奎因父子站在一边,看着。
看得出来,埃布尔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他踱步时总是盯着朱达看,显然在控制着不常有的情绪爆发,可这控制太难。终于,他控制不住了。
他跳过去抓住朱达的衣领。这攻击来得如此突然,朱达像一根木头一样被提溜起来,可他没忘了顺手抓住他的酒瓶,他的牙齿露了出来,一瞬间,埃勒里有种可怕的感觉,这个人在笑。
“你这个醉鬼恶魔,”埃布尔从牙缝间挤出他要说的话,“你是怎么干的?我知道你的脑袋里想什么——你那病态的,令人厌恶的脑袋。我们一直都太放纵你。你早就在恨我们。你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你是怎么干的?”
朱达把酒瓶往自己嘴边送,由于脖子被勒住,他的眼睛暴突向上翻起。埃布尔夺过酒瓶:“今晚你再也别想多喝——别想,我早就受不了啦!你真以为干了这件事还能逍遥自在吗?你以为大王再站起来时还能饶过你?”
朱达嘴里咯咯作响。他哥哥把他推向墙边的柜子。朱达倒在地板上,抬起头。
他确实在笑。
每个人离开房间之前被再次搜身。斯托姆博士、本迪戈大王仍然没有知觉地躺在台上、东倒西歪的朱达、马克斯一号、卡拉、埃布尔……
警官搜身,埃勒里一个一个地放行,再做手脚已不可能。警官也对要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