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狗
带有海盗的风采。他不只有传统的冷峻蓝眼珠——埃勒里第一次看到他时直觉地吞了一大口口水——还有义肢,而且他的谈话充满了海洋里的黑话。
“所以你就是那伟大的侦探,”义肢海盗低沉地说着,他的名字是瑞伊船长,这时埃勒里刚好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派,喝完最后一滴温热的咖啡,“不能说我曾经听说过你。”
“闭嘴,笨蛋。”赫希船长说道。
“不,不,”埃勒里舒适地说着,并点了一根烟,“那是令人清醒的坦白。赫希船长,我喜欢你这里。”
珍妮说道:“奎因先生对客栈的名称有所怀疑,父亲。是吧台上的绘画激发灵感的,奎因先生,父亲的昔日纪念品。”
埃勒里这才注意到在吧台上方钉着一块退色的、龟裂的、风蚀的木雕作品。这是一个立体的投影,画的是飞在路上的一个怪物——一个犬类的身躯,从一个毛绒绒的脖子里伸出两个狗头。
“象征我祖父的三桅船,”赫希船长从吧台后面吐出一大圈烟雾说道,“捕鲸船萨巴路斯号。我们在这里开店时珍妮觉得那个字眼太艰深了,所以她把它取名为两头狗。很不错,不是吗?”
“说到狗,”海曼以尖锐的声音说道,“跟奎因先生说三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事,赫希船长。”
“是啊,”巴克叫道,“跟奎因先生说呀,船长。”他转向埃勒里时,他的喉结激烈地上下移动,“发生在这个老笨蛋身上最有趣的事情之一,我猜想,奎因先生。哈哈!几乎把这里整个都翻过来了。”
“狗吗?”埃勒里问道。
“耶路撒冷!”赫希船长吼道,“几乎都已经忘光了。普通的犯罪,奎因先生。发生在——我想想看,现在是……”
“七月,”巴克很快地说,“我记得当时我和海曼都因例行的夏日行程而在这里。”
“上帝,好一个夜晚!”圆胖胖的海曼说道,“一想起来我还感到起鸡皮疙瘩。”
一股奇怪的寂静笼罩着众人,埃勒里好奇地逐一注视着他们。珍妮素静的脸上有着奇怪的不安,即使是瑞伊船长也安静下来了。
“那个,”赫希船长终于低声地开口,“大约也是一个月份中的这个时候,我应该这么说。恶劣透顶的天气,奎因先生,那个晚上,暴风雨笼罩这整段海岸,风雨和雷电不停歇。我记得是夏天里最可怕的暴风雨之夜。好了,先生,我们都舒适地坐在楼上,这时艾塞克——帮我做杂事的废物——从外面叫道有一个顾客刚开了一辆车进来,他要食物并且过夜。”
“你是不是忘了那——那个可怕的小东西?”珍妮全身颤抖。
“是你讲还是我讲,珍妮?”赫希船长问道,“不管怎样,我们那天客满,就像今天一样——只剩下一间小屋。这个人进来后抖掉一身湿,他的穿着打扮也很奇怪,他要了那间空屋过夜。”
“但狗呢?”埃勒里叹息道。
“我正要说到呢,奎因先生。呃,先生,他是个小鬼儿——矮个子的低能儿和一对受惊的眼睛,而且他很紧张。”
“我打赌,他很紧张,”海曼说道,“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大约五十岁,我说,看起来像是某种职员,我记得这样。”
“一脸的大胡子,”巴克说道,“红色的,你不必成为侦探就立刻可以看出那是假的胡子。”
“伪装,呃?”埃勒里说道,打了一个哈欠。
“没错,先生,”赫希船长说道,“不管怎样,他用默斯的名义登记——约翰·默斯。他在楼下囫囵吞了一些东西,珍妮就带领他到小屋去,艾塞克护送他们一起去。告诉奎因先生发生了什么事,珍妮。”
“他很可怕,”珍妮以颤抖的声音说着,“他不让艾塞克碰他的车——坚持由他自己开到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