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然开始哆嗦,然后就掉了下去。”
卡伯特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拿火柴的手颤颤巍巍。他吸了两口,说道:“就这些,就是这事。”
沃尔夫咕哝道:“您说有三十五个人。”
“是的。是有这么多,”卡伯特又吸了口烟,“我们当然凑了些钱,尽量妥善处理。他在医院里住了两周,做了三次手术。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拿到了我们的名单,或许是从安迪那儿。安迪对这事儿很过意不去。不管怎样,他写了首诗以示感谢,出院那天,给我们每人一份。诗写得很有技巧。我们当中只有一个明白人看懂了这是怎样一份感谢,就是皮特尼·斯科特。”
“皮特尼·斯科特是出租车司机。”
卡伯特扬起眉:“您可以写我们的班史了,沃尔夫先生。皮特是一九三〇年开始喝酒的,大萧条时期的受害者。不像迈·艾尔斯,为了烦别人,他是为了毁掉自已。我看到您打算收他五美元。我来付。”
“真的?这么说你们打算接受我的提议?”
“我当然接受。我们都接受。您是知道的。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这点确凿无疑。我真是不明白,如果保罗有此企图,他何必要等这么久?也许是最近的成功使他具备了这样做的信心,也许是赚的钱使他得以将计划付诸实施。不知道。我们当然接受您的提议。您知道吗?一个月前,阿德勒、普拉特和鲍恩曾认真讨论过是否雇些歹徒把他干掉。他们请我一起商量,我不干——谁都有些原则碰不得,我想那就是我的原则——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们还能怎么办?警察无能为力,可以理解,不怨他们;对许多类人,他们都能对付,但对保罗·蔡平却无计可施——我承认他很有本事。一个月前,有三个人雇了侦探,还不如把童子军找来。他们花了几天时间找打出那份警告的打字机,一无所获;即便找到了,也不能认定是保罗·蔡平打的。”
“是呀,”沃尔夫按铃叫弗里茨进来,“你们雇的侦探找过我,让我随意使用他们搜集到的情报——但要经你们同意。”弗里茨来了,沃尔夫点头示意要杯啤酒,“卡伯特先生,蔡平先生说你们杀死了他的男人气。什么意思?”
“嗯……舞文弄墨嘛,对吧?”
“也许可以这么说。那仅仅是句诗,还是他有意要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卡伯特垂下眼睛。我在一旁看着,心想他还真窘,看来,他的爱情生活也有解不开的结,嗯,帅哥?他接着说:“我说不清,估计我们当中没人能说清。您得问他的医生。”
又有人插话。朱利叶斯·阿德勒和亚历克斯·德拉蒙德几分钟前已经走过来,在一旁听着。阿德勒过来,我想是因为他是律师,律师都不信任律师,德拉蒙德过来是因为他是男高音。我还没见过哪个男高音不好奇。这时,德拉蒙德咯咯笑着,大声说:
“或者他妻子。”
沃尔夫嚷道:“谁的妻子?”
“嘿,保罗的。”
据我回忆,如果说这七年,我只见过沃尔夫吃惊三次,这就是第四次。他居然在安乐椅里动了动。他看着卡伯特,而不是德拉蒙德,问道:“什么鬼话?”
卡伯特点点头。“没错,蔡平有妻子。”
沃尔夫倒了杯啤酒,一口喝掉半杯,停了一秒,又一口喝掉剩下的半杯。他左右看了看找手绢,手绢掉在地上了。我从我的抽屉里拿了一块给他,他擦了擦嘴。
他说:“给我讲讲她。”
“嗯……”卡伯特不知该如何措辞了,“可以说保罗·蔡平处处变态,他妻子就是其中一处。她名叫朵拉·里特。他们三年前结婚,住在佩里大街的一所公寓里。”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