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奇,你见过朵拉,难道你不承认她很特别吗?什么人都可能效忠雇主,几百万人天天如此,这是最愚蠢最庸俗的一种忠诚。至于说,当朵拉看到那个浪漫瘸子内心饱尝痛楚时,同情心如何在她胸中激起第一道涟漪,即便可以这样猜,我们也没必要这样想。我宁愿相信这是一桩诚实体面的交易,保罗·蔡平提出付她钱,他也的确付了钱,让她拿给他一副梦中情人戴过的手套,但恐怕不是这样。见到朵拉本人,我怀疑她是心甘情愿为浪漫爱情效劳。这就是她的忠心。这甚至能说明为什么在她结婚后,无须再当女佣时,却仍然去找伯顿夫人。毋庸置疑,她得常常拿回些新物件。蔡平真是太幸运了!他所爱恋的气味,曾与他所倾慕之人的皮肤亲密接触的织物,只要他想要,就能送到他手中。还有那手指,一小时前曾摆弄过他的爱人的头发的手指,现在给他递来晚餐咖啡。他每天都能享受种种与他所爱恋之人相关的微妙联想,还能彻底摆脱那些被迫的平庸接触,后一种接触所带来的乐趣颇堪怀疑。好处就说这么多,所谓的个人情感饥渴。是呀,把手套、袜子珍藏在盒中,人类是无法靠这种方式传宗接代的,生理问题是另一回事。”
奥里耶·卡瑟说:“我认识一个当兵的,他睡觉前总要掏出姑娘的手绢亲一亲。有一天,我们几人偷偷从他的衬衣兜里掏出手绢,在上面洒了些东西,当晚他使劲耸着鼻子闻手绢,动静大极了。他把手绢烧了。后来他躺下大哭一场——就这么个人。”
我说:“想出这种招来,可真够费脑子的。”沃尔夫看着奥里耶,闭眼待了几秒钟,又睁开。他说:
“这盒子里没有最常见的手绢。蔡平先生可真讲究。阿奇,把盒子装好,别那么无所谓,锁上,包好,放到橱柜里。奥里耶,你可以回去工作了,你知道该干什么。你还没给我们找到破解这案子的方法,但我们正在搜查的这座大厦的另一间屋的门帘,被你撩开了。按照惯例,六点零五分打电话。”
奥里耶吹着口哨走出了门廊。
<hr />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