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矢场男
郎那伙人掳走的,而是真的遇上神隐,惣助他们只是趁火打劫。可是,要趁火打劫,也得知道一些内情吧?他们一定是晓得阿律遭到神隐,真的回不来。否则也不敢大胆宣称人是他们拐走的,还上门要赎金。”
六藏不悦地闭紧嘴巴。雁太郎头子一双大眼兴味盎然地轮番打量两兄妹,嘴里却说:
“阿贞,你回去坐好。”于是,阿贞不甘不愿地回座而卯兵卫仍一脸惶恐,规规矩矩地端坐。
雁太郎头子将身子弯得更低,直视阿初问:“听说那天晚上有妖怪出现?”
阿初睁大眼:“头子也知道?”
“是啊,人的嘴是关不住的。协助办案的人,往往都是老成稳重,即使如此,亲眼目睹妖怪,要保持沉默恐怕很难。”
六藏朝雁太郎头子行一礼,“没打一开始便告诉头子,是由于那件事委实太过离奇。绝非刻意隐蹒,请头子见谅。”
“哪里的话。换成是我,一样会要大伙一个字都不准泄漏,所以你别放在心上。”
阿初也松口气,抬起头回答:“是的,有妖怪。”
“阿初也看见那妖怪?”
“嗯,还讲过话。”
接着,阿初将当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雁太郎头子。
“观音菩萨啊……”雁太郎头子低喃。“不过,这事实在不寻常。妖怪说‘这人的头我要了’是吧?”
“对。它是为了处罚利用神隐来要钱的男子才会现身。所以,我推测神隐的事,从头到尾都是那妖怪干的。其实,还有另一件案子。”
阿初大略叙述阿秋的案子,雁太郎的眼睛睁得更大。
“真没料到。”雁太郎摸摸光洁的额头。“这下不枉我找卯兵卫来。”
阿初的视线往卯兵卫坐着地方望去。这时,在惣助尸体旁的手下忽然发出一声:“呜嘿!”
“是。”卯兵卫立即站起身来。
雁太郎头子一笑。
“卯兵卫,这不是在叫你,是他受了惊在哀嚎。喂,怎么啦?”
手下不禁脸红,“对不起,因为吓一跳,忍不住脱口而出。”
惣助的头发已剃光一半,露出整片耳朵。
“伤得十分严重,像刚起的脓包。”
三人又走近尸体,细看手下指出的伤处。约莫孩子掌心大的一块黑青肿起,中央有个小洞。洞孔不是圆的,四周的皮置进伤口。
雁太郎头子又唤来阿贞。“你可别装淑女,我知道这种程度的伤口和尸体吓不倒你,快看。”
即便如此,阿贞仍半别过脸,才瞥向伤口。“哎呀,好惨。”
“你相当熟悉箭伤吧。矢场那种地方,再怎么提防都难免会发生射伤或擦伤之类的意外。如何?这像矢场的箭造成的伤痕吗?”
“这个嘛……嗯,的确颇类似。但若是用我们的箭,伤口应该更大。况且,怎么会又黑又青,肿得这么厉害?”
“这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劳驾,你可以走了。”
赶人似地要阿贞离开后,雁太郎头子总算喊来卯兵卫。一干人各自落坐,雁太郎头子拿起近旁的茶杯,大口喝茶。
“卯兵卫,你告诉我的那些话,似乎就是派上用场。”
“我、我的话?”
外表规矩的旧衣铺老板,紧张得浑身僵硬,唯有一双眼眨巴个不停,活像一只小鸟。显然他是拼命忍着不去看惣助尸体所在的地方。
“十年前,惣助还在你手下干活?”六藏问道。卯兵卫望着雁太郎头子,瞧见他点头才放心回答:
“是的。他爹以前在我们旧衣铺附近挑担子卖菜,但他双亲早死,我可怜他没地方去,便收留他,所以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