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矢场男
主水玩女人玩得很凶?八成是收过浅井屋不少钱吧。然后,他那个老娘表姐明示暗示他,要是出什么事,你可要多多关照。”
“毕竟是亲戚,仓田大人私生活恐怕无可避免这种情况。不过,若说明知浅井屋暗中干坏事还参与其中,我倒不认为他是这种心。果真如此,应该早在许多地方露出马脚,辰三头子也不会特意赞扬。”
竭力阐述完,右京之介继续道:
“最重要的是,有证据可证明,仓田大人只是受浅井屋之托出面,并未与他们同伙。那证据不是别的,正是政吉在招认子乌虚有的罪行后,自杀身亡一事。倘使仓田大人对浅井屋的一切了如指掌,根本不必将政吉逼上绝路。他只需悄悄告诉政吉‘虽不晓得你逮到浅井屋什么把柄,又为何要藏匿女儿,但你不过是白费工夫,因为浅井屋有我撑腰’,便绰绰有余。尤其,考虑到爱上阿秋并想娶她为妻的松次郎,为査出阿秋的行踪,他也不想逼死政吉。”
一阵沉默轻轻笼罩房内,众人细细思索右京之介的话。
铁二郎缓缓低语:“我总算……恍然大悟。”
“不过,依古泽大人的推论,仓田大爷简直形同浅井屋的傀儡,真窝囊。”
六藏咒骂似地说。这个一向以骨气与努力自豪的兄长,最讨厌没出息的男人。
“可是,”源庵双手在脑后交握,仰望天花板。“不管那些奸恶之徒做了什么,神隐还是神隐。”
“没错。”右京之介肯定答道。“神隐一事,并非政吉编造的谎言。所以,浅井屋方面在拷问铁二郎兄与伊左次兄的过程中,恐怕多少感到有些费解的地方。两人异口同声坚称阿秋遇上神隐,政吉因而神志失常,坚称从没听政吉提过任何秘密……”
“啊啊,我脑袋都快打结。”文吉双手抱头。“那么,扮成观音菩萨的妖怪搞出的神隐,和这次浅井屋的事,应分开想?”
“是的。”六藏果断回答。“妖怪归阿初,浅井屋这边由我们来办。”
“头子的意思是,要査出浅井屋背地干什么勾当吧。”右京之介说道。
“看样子,轮到我上场了。”源庵起身。“我一直很犹豫,不晓得该不该讲。”
“蒙古大夫,你能做啥?”
“治病啊。欸,你叫铁二郎吧?”源庵问铁二1郎。被喊到名字的人,却为这胖医师直爽的话声吓一跳。
“你和伊左次认识很久?”
“嗯,我们是师兄弟,相识约有十五年。”
“他从以前就那么瘦吗?眼睛也浊浊的,脸色和死人没两样。”
“那不是受伤的关系?”阿初问道,但注意到右京之介严肃地注视着源庵,便不再开口。
“呃,不是的。听您这么一提,确实,伊左兄是最近这一年才逐渐消瘦……”
源庵又得意洋洋地将身子往后仰。“一年吗?我的眼力果然没错。”
“究竟怎么回事?”
“哎,很简单,就是鸦片。”
众人一惊,一齐望向源庵。大夫的额头因汗水闪闪发光。
“用不着这么惊讶。”源庵气定神闲,“那是种会让人做梦的药,通常用长烟管吸食。虽然是禁药,但只要付得起钱,找对门路,想拿到也不难。”
“大夫吃过吗?”
阿初一问,源庵作戏般张望四周。“嗯?小初儿,你刚刚说什么?有冈引在,我听不见。”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文吉语带不满。
“那个伊左次,便是如假包换的鸦片中毒。”
“可是,那种东西……”
“从哪来?他是木屐铺的工匠,门路有限吧。”大夫接过话。
文吉难以置信地低喃:“会是……浅井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