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是八点五十到的,提前了十分钟。我刚开口对沃尔夫说一切就绪,门铃就响了。为了离怀尔太太近些,我本应该坐到红皮椅旁边的黄椅子上的,但我还是宁愿坐在我办公桌边。要么我本该把她安排在靠我近些的黄椅子上,而沃尔夫却喜欢把来访者安排在红皮椅上就座。
这个五月里一个美丽的夜晚,她的礼服外没有什么遮盖,看来藏不住东西,因此问题主要在她的手提包上——那是一只饰有漂亮别针的黑皮包。当她正坐下去,手还没捏住皮包的当儿,我从她膝盖上一把抓过皮包来放到我桌上。当时她显然很紧张但没动声色,只瞪着眼看我。我试图打开皮包时仔细拨弄了那个别针,她也不说一句话,任我摆弄。我把包打开,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我把手提包放回她膝盖上她又把两腿转向了沃尔夫。如果不是明天中午本·戴克斯就要来拘留我的话,我本可以找个托词来解释一番的。当你夺过一个女人的皮包打开乱翻,她只会可怜巴巴地坐着干瞪眼。
沃尔夫也在注视着她,表情冷漠,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这不是一次调查询问,怀尔太太,我没有问题要问您。这将是一次独白,不针对某人,只是一个开场白。我劝告您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说话。”
“就算您要提问,我也无可奉告。”她怒气冲冲地说。“您说不存在奈普先生这个人,这简直是痴语妄言。”
“这种妄言与您杜撰出某先生来是完全不同的。”沃尔夫向后一仰。“古德温先生已经告诉过您,我下了怀尔先生是被谋杀的这一结论,所以我的开场白从半途开始也是难理解的。只有结论是远远不够的,为了找到凶手,我的第一步是要见见所有参加过星期三聚会的人。现在我们来把这些人都排排队,逐个分析一下。”
“第一个,是您儿子。当他来请我帮他寻找那笔钱时,我设想了这样一种可能性:他插手了绑架,知道钱在何处,他不便直接去取,他企望提供线索让我或古德温先生去找到这笔钱。这种可能性是在我和他开始谈话时我作的推测。但谈话结束后我推翻了这种假设。要想精心炮制出这个阴谋非得有敏捷、周密的思维和能言善辩。但象您儿子这样颓丧的人不可能炮制出这样的阴谋,更不可能付诸实践。因此他是带着诚意来找我的,他与绑架毫无牵连。他不知道钱在何处。怀尔先生不是他谋杀的。”
“您想要告诉我的是:您怎样得知不存在奈普先生这个人的问题。”
“会说到的。第二位是您女儿。不过您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曾使得古德温先生和我去怀疑蒂娜·尤特丽参加了绑架,对吧?”
“确实如此。”
“您女儿没告诉您?”
“没有。”
“警察局也没有?”
“没有。”
“问题出在那封信上。那封绑架的信是她打印出来的,我不想详细解释这一点,那会花去很多时间。当古德温先生看到那两张您在电话簿中发现的字条时——当然,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两张字条并没放在电话簿里,而是您自己带在身上并假装是在电话簿里找到的——当古德温先生发现它们也是由她打出来时,怀疑变成了结论。与您女儿谈了十分钟的话,我们弄清了,她不可能伙同蒂娜·尤特丽去干任何一种大事,更不用说象绑架这样大的冒险活动。您女儿不过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傻瓜和守财奴,她曾来要我帮她去找这笔钱,即使不来,这也是明摆着的:同她哥哥一样,她没有卷进绑架事件;她不清楚钱在何处,也不曾杀害怀尔先生。
“第三位,是您弟弟。从古德温星期三下午报告的情况来看,毋宁说您弟弟根本没有任何行为和言辞。我曾尝试性把他当作一个完全需要注目的人物,同他在一起呆了二十分钟,他坐在您现在坐的这张椅子上,我便断定这对他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