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的手上。即使广海甩开,她也立刻用咬上来的狠劲抓回来上,然后终于把广海扯进自己的胸怀里。白色的喉咙散发出怀念的甜蜜气味。
灼热的气息吹在头顶上。声音,开始崩解。
“我——,我会来这里,是因为——”
视野中看见由贵美的喉咙在发抖。由于被强劲的力道按住,广海能够以嘴唇确定它的触感。这时模糊的视野远处,冒出一道影子一晃而过。
老旧的纸门打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玄关是什么时候打开的?还是从后门进来的?从什么时候就在看他们了?
现身的光广不发一语。他只是一脸凶恶,默默地踏进房间,广海与他视线交会,瞬间想要叫他的名字。是广海主动离开由贵美,还是被光广扯开的?——广海还来不及弄清,光广就无声无息地移动,掴了由贵美一记耳光。
被打的由贵美也没有出声。她只是被弹飞似地踉呛,放开广海,背贴在老墙上坐倒。
“表哥!”
光广站着俯视由贵美。在墙壁前按着脸颊的由贵美抬头。那双眼睛丑陋地扭曲着。瞧不起地、发泄怒意地、不悦地。
光广咬牙切齿地瞪着由贵美。
“你……”
打了女人的手依旧愤怒地颤抖着。
光广穿着白袍。或许他是在村中巡诊时绕过来的。看到正人君子的表哥激怒的模样,冲击之大,令广海几乎垮下。
“表哥,对不起,我——”
“不必道歉,广海。”
披头散发的由贵美回瞪光广说。
“这家伙呢,一知道你父亲跟我妈的事,就吓得立刻跟我分手,是个没用的懦夫。一边假装厌恶村子的这种作风,现在却又回过头来担任村子的爪牙调查我。”
“对吧?——”由贵美问。
“你是在介意我在调查些什么才过来的吧?——从我妈的葬礼那时候就是了。他啊,是在怕我。”
光广逼近一步。他的手又要举起,被广海制止了。光广注视抓住他的手的表弟。广海明确地看见那双眼中浮现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近似同情或失望的表情。
“……我没想到你会做到这种地步。”
声音不是对广海说的。
光广继续说下去。
“你做的事,是人道所不容许的。”
由贵美坐在榻榻米上仰望他。她的眼睛倏地眯起,花茎般纤细的脖子高仰——,笑了。
光广忽然脱力似地下身颓软,跪在榻榻米上。广海不知该在何时放开他,只是不知所措。
广海混乱了。光广对由贵美的态度已经超越了嫉妒的范围。而且他责备、愤怒的对象,比起由贵美,不更应该是广海才对吗?因为不听忠告,亲近由贵美的是广海。
由贵美噘起嘴唇,然后说了:
“是为了被你们切割抛弃的我妈复仇。”
好半晌之间,光广屏息似地看由贵美。不久后,他慢慢地摇头。他的眼中浮现认命般的阴翳。
“不对吧?”
由贵美默默地看他。
“不是为你母亲,而是为你自己吧?——你出卖村子想要做什么,我们也早就察觉了。我不晓得你是怎么跟广海说的,可是一切都是日马家的儿子向走投无路的你出的主意吧?”
由贵美不答,微笑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她维持着冰冷高傲的表情,把脸撇向一旁。
惊讶的是广海。
日马的儿子。广海已经知道那指的不是达哉。达哉说“我哥”的声音,还有由贵美说是借来的车子。光广接着说:
“工作没着落,跟男人也分手了,走投无路的你,是为了自己而这么做的。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