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孩子们不见了
我,“我是说,他们看上去很……”
“他们的确是,”我说,“我想他们开始明白犯那样的错误是有后果的。”
“你没给他们看太残酷的东西,是吗?”她说。
“没有,连一滴血都没有。”
“好。”她说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想这就是你打算结婚而要付出的代价之一。也许这只是她的一个简单的圈地运动,向世界证明我归她所有,我应该为她没运用传统的动物界的方式而感到高兴。可是通过身体接触公开表达感情这件事儿我还没太吃透,我觉得别扭,不过还是伸出一只胳膊搂着她,我知道这是正确的人类反应。我们就这样相拥着跟着孩子们进了屋。
我知道那不是一个梦。可是夜里有个声音再次潜入了我那可怜的备受摧残的大脑,音乐和吟唱以及金属的敲击声都是我所熟知的,我的脸上感受到灼烧,还有那涌动高涨的喜悦从我荒芜已久的内心升起。我醒来时已经站在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浑身大汗淋漓,很满足,很有成就感,没有一丁点儿本该有的不自然。
我当然知道“梦游”这回事儿。但我也从大学一年级的心理学课本上知道梦游一般不是由音乐引起的,我也知道在我内心深处本该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感到焦虑、担忧、挣扎。这些事情本不该发生,可是它们的确存在在那里,而且我为能拥有它们而高兴。这一点才是最吓人的地方。
那种音乐对于德克斯特来说是不受欢迎的。我不想要它,希望它走得远远的。可是它不请自来,一遍遍奏响,让我违背自己的本意欣喜若狂,还把我牵到门前,显然是要把我往门外头引,而且——
而且什么呢?我被一个邪恶阴暗狠毒的念头吓了一跳,不过……
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偶尔的冲动,不经大脑的想法,使得我下了床走过通道来到门边?还是有什么东西试图引导我打开门走到外面?他曾告诉孩子们当时候到了我就会找到他——现在时候到了吗?
有谁希望德克斯特夜里孤身一人而且神志不清?
这想法真棒,我很自豪想到这个,因为这意味着我已经脑残了,没法儿干大事儿了。我在愚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这是没可能的、白痴的、累出毛病了的歇斯底里。世上没人能虚掷这么多光阴,德克斯特除了对德克斯特自己以外,对别人没那么重要。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关掉了前门廊下的灯,打开了大门。
街对面向西五十英尺的地方,有辆车发动引擎,然后开走了。
我关上门,上了两道锁。
现在又轮到我在厨房的餐桌旁坐下,喝着咖啡,试着解开这人生谜团。
我坐下时是三点三十二分,丽塔进到厨房时是六点整。
“德克斯特。”她脸上带着梦游似的惊奇表情说。
“活着呢。”这会儿要保持我惯常的乐天假面实在难上加难。
她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说,“只是睡不着。”
丽塔俯身摸到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德克斯特,”她说,“预订是很正常的。”
“当然,”我说,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不预订就没座儿了。”
她摇摇头,疲倦地笑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说,我不知道,“关于婚礼。”
我脑海里有什么在闪烁,我差点儿说“啊哈”。当然是婚礼。人类女性对婚礼的话题情有独钟,即便那不是她们自己的婚礼也一样。如果真的是她们自己的,她们会白天黑夜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事儿。丽塔透过一副婚礼魔术眼镜,已经预见了每一件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我睡不着,那一定是因为做了个关于婚礼的噩梦。
我呢,说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