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候补法官
大)组成的一幢和洋折中的平房建筑。离东京至横滨铁路线车站妙莲寺站步行五分钟远,位置是在树林茂密的山岗半腰上。挨排还有一幢同样的官坻,是横滨家庭法院一位候补审判官住的。横滨地方法院的官坻,分散在近郊,在妙莲寺的就这两处。
官坻与民宅为邻,由于地位和工资的相差悬殊,容易产生奇妙的摩擦和矛盾,特别是在太太们之间。因此,这两幢房子分配给井水不犯河水、地位相当的两位候补审判官,可以说,是出自总务处的一番精心考虑吧。
横滨家庭法院认为应当给予上田宏刑事处分。家庭法院正如其名字所示,它是对离婚等家庭案件进行审判或调解的机关。即使跟地方法院同级,跟野口也丝毫不存在什么工作关系。因此,两位太太顶多于道上相遇相互寒暄一下完事,而不会产生摩擦的余地。
野口那天早晨八点,比往日稍早一点坐到了餐桌上。只要能赶上十点开庭就行,所以,从上班来看,比一般公务员晚些。他乘东横线的车到樱木街站下,然后徒步到法院。
如果当了审判官,那么家在东京、湘南地方的人,坐火车到横滨站下车后,可乘去向法院的专门班车,上班。但候补审判官却没有这个特权。
关于这个案子,野口只看了一份一个月前由地方检察院转来的起诉书,不过,通过报纸和周刊杂志,也知道了这个案子所包含的各种有趣味的问题。
野口想在开庭前若无其事地摸一摸审判长的底,看他是什么意见,所以,今天早晨就想提前点时间上班。
妻子光子对于此案的兴趣也不亚于他。而且,对冈部检察官把杀人、尸体遗弃作为上诉理由似乎不满。她从面包炉里取出一块烤面包,隔着桌子递给丈夫,说道:“冈部把那个少年在那天于长后买的小刀,好象看成了是预谋杀人。但那天上田宏遇见初子却是偶然的。”
野口在法庭上多次见过冈部,给他的印象并不是象阎王爷。野口认为:冈部不过想得到根据自己提出的求刑要求那样的判决,具有着一般官僚的热情。他所写的起诉书也是不脱俗套,好象没有“天理不容”呀,“惨不忍睹”呀等惯用词语,就不叫起诉书。
另外,在写起诉书时,他还反对受汉字限制。
“可能会出点问题。这一点,在法庭上会变成争论之点。但起诉书既然这样写着,那一定是有相应的理由的吧。”野口这样回答妻子。
审判官在家庭中不谈正在公审中的案件,这在过去被看做是一种美德。但野口认为:“重大案件不是女流之辈所应知道的。”这一想法不过是旧时男性的一种特权意识的反映。野口也听说过这样的例子:某个老审判官在判决前十天间,对所担当的案件对家人闭口不谈,因此引起全家人的不满。为此,这个老审判官决定让三个儿子全部学医。象这种在审判人的问题上,给审判官带来了多么沉重的精神负担的例子是经常被引用作为话题的。但是,野口想:如果这个老审判官在家庭中,思想更开放些的话,那么,其负担不是多少可以减轻些吗?
光子的父亲是大学教刑法的教授,因此,家中的来客多是审判官和律师。这就为光子提供了道听战后有名的审判和有关审判的方法的机会。
光子本身是短期大学国文科毕业。毕业之后又学习了做菜和茶道,接着是经别人介绍与野口结婚。这可以说是一条很平凡的人生道路。她之所以同意跟野口候补审判官结婚,是因为她并不讨厌司法界的空气。她感到丈夫要是对他谈起工作情况,自己可以成为其谈话对象,这是一种自豪。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光子跟普通女性也是没有什么两样,也是通过《女性周刊》的报道,来看待案件的。她为男性用暴力行为夺取女性生命的做法本身而感到不快。对于一般电影、小说中大量出现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