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午后的法庭
的。”宫内低声回答。
“这么说,你还借给初子钱了。然而,你却又还她的钱,这是怎么回事?”
“那笔钱是那笔钱,这笔钱是这笔钱。”
“为什么区分得这样清楚呢?”
“她借我的十万日元,原来约定等把味美饮食店卖掉的时候再还我。”
“奇怪呀。十万日元数字不算小。这笔钱,你是什么时候借给初子的呢?”
“那是初子要开店的时候。不,是初子回金田镇之前。是做开店资金借给她的。”
“但是,那时候,你没有跟初子一起同居。昭和三十五年四月,你正在外地旅行,怎么能够交给她这笔钱呢?”
宫内没有立即回答。菊地不给对方以喘息的时间,猛追不放:
“这里有初子家属保存的证据。这份证据上的日期是今年四月,这当然是味美饮食店成立之后的事情,正是你搬到长后的时候。”
“这也是过去我为初子的各种花销的钱。当时,我们说定,等店铺卖了之后再还给我。这样,就写了那份借据。”宫内低头痛苦地说。
“撒谎可不行。这笔钱,你不是作为跟她分手、断绝关系的钱向她索取的吗?”
“哪里,我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宫内辰造还没有堕落到那步田地。”
“这里有一份装在初子小手提包里的小笔记本的抄件,上面记着你应付的款数二万四千日元。在小笔本最后一页,又另外记着凡还了债的都用笔划死,但你这笔钱并没有划死。”
宫内低声嘟囔着什么。
“喂,你说什么?说清楚些。”菊地追问。
“我是说,这个女人好厉害。简直象毒蛇。”宫内没有好气地回答。
“请你说话规矩些。”菊地微笑着说,“对于死去的人不能说坏话。”
“但是,我在她店里喝酒都一一付了钱,然而,她还记我的账。她记账我是一点不知道的。”
“如果她欠你的账,她就会销账的。不是这样吗?”
“可是,我搬到长后以后,就没有去过味美饮食店。那时,味美的顾客几乎绝了迹,只有我一个人,后来,也只是上田宏和良子等一些亲戚去。总之,味美正处于不景气的时期。”
“所以,你从初子母亲那里要了十万日元,准备跟新的女人回东京吧?”
“我没有考虑得那么远。”
“初子在你和那个女人喝酒时到你家,这时,她说什么来着?”
菊地严厉地问。宫内没有立即回答。
“初子知道你跟樱井京子的关系吗?”菊地又问一遍。
“我想,她知道。”
宫内的回答是缺乏信心的。一般来说,证人看着问者表情回答。但他却不断地把目光离开菊地,依次转向正面的审判官、检察官。他的这种举动当然是一种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很拙劣的不安的表现。
“说‘我想’这是一个很含糊的概念。是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或者是你没有跟初子谈过那个女人?”
“谈过。”
“那么,她是认识京子喽?”
“是的。”
“过去初子见过京子吗?”
“那天是初次见面。”
“然而,初子没有感到吃惊吗?”
“没有。反正我决定跟她分手了。她不是那种不懂得世故的女人。”
“是吗?表面看来,即使如此,实际上恐怕还是忌妒吧。”菊地还是盯住不放。
“也许是的。但是,当时她只说了一句‘这就是京子啊。’然后对我说,请你还我一千三百五十日元。我虽然火了,但是不得已把腰包里仅有的一点钱给了她。但还不够,不得不让京子先替